隨便將愷撒和楚子航安置好,又留下人把明智阿須矢送去治療,除了累點根本沒受傷的源稚生便帶著櫻乘坐電梯長驅直下。
來到鐵穹神殿,電梯門開便是等候在外的烏鴉和夜叉,還有上次入侵者用君焰轟炸犬山家主留下的痕跡。
烏鴉和夜叉帶著源稚生來到一部沒人知道的電梯前,外間守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看身上的痕跡就知道剛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
確認過沒有任何人或物進出后,源稚生只帶著自己的三位家臣一路向下,來到了一處被積水和粘液覆蓋的長廊。
聞著那熟悉的腥臭,源稚生不用猜都知道,這里就是橘政宗養殖死侍的秘密基地。
“我們追著入侵者跑,但那家伙太能跑了沒追上,然后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烏鴉說道。
其實一開始源稚生派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尋找大家長橘政宗的死侍養殖基地。
這間大廈終歸是以源稚生的姓氏命名,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樓里埋著一個大雷,那無論如何他也要將之威力、殺傷范圍探查清楚。
有可能的話,還要盡可能將之排除。
只可惜,在烏鴉和夜叉確定那顆大雷的位置之前,大雷就先一步炸了。
這兩人要不是運氣好撞見了把雷引爆的入侵者,未必能活著帶他來死侍養殖基地。
略有些開膠的皮鞋踏過滿是積水和粘液的長廊,四人抵達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
“少主,這里邊的東西可比之前那些要震撼的多。”夜叉抓著鐵門,回頭看著源稚生,提醒他馬上就要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別廢話!”源稚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于是夜叉一把將門推開。
門開瞬間,一股濃烈的腥臭氣息撲面而來,直鉆鼻腔,令人幾欲作嘔。
細嗅之下,還能聞到清晰的,混雜著鐵銹味的血腥味。
源稚生沒有去捂鼻子,他只是面沉如水地看著里邊的光景,一股源自靈魂的酥麻戰栗感向著四肢百骸蔓延。
門后是一間擺滿“刑具”的屋子,銹跡斑斑的鐵制手術臺旁邊,一排刀具整齊擺放,寒光閃爍,鋒利異常。
頭頂幾枚鐵鉤從天花板上垂落,無風自動微微搖晃,發出嘎吱聲響,仿佛鉤子上還有長達數米的怪物尸體懸掛其上。
不遠處,一臺切割骨骼的齒輪機靜靜佇立,齒輪上殘留著些許暗紅色的污漬,斑駁的血跡早已干涸,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地面上,如同一張扭曲的地圖,記錄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殘忍殺戮。
源稚生甚至都能腦補出那么一副畫面。
那個于他而言如同父親般的男人,那個被蛇岐八家全體成員奉為崇敬對象的男人。
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屠宰場中悠然哼著小曲,將已然喪失反抗能力的死侍牢牢鎖在手術臺上。
操起鋒利的刀具,毫不留情地剖開其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取出尚未出生的死侍胎兒,妥善保管起來充當某種珍貴的原材料。
隨后,他會粗暴的將失去作用的母體掛在鐵鉤上,運往切割機,將其肢解后重新投放進屠宰場后方的儲水倉,使之成為最適宜那些死侍胎兒生長的養料。
震驚之中,他邁步上前,環顧著那聞之不詳的血腥屠宰場,一顆心不斷往下沉,沉到深不見底的淵底。
地面積水沿著開膠處滲入,忽的他踩到了什么東西,細細的嬰兒啼哭聲在死寂的屠宰場響起。
低頭望去,只見腳下一只形如幼蛇的生物正在抽動,嬌小的身軀剛剛長出白色的鱗片,卻已經擁有鋒利的骨質爪和猙獰的肌肉。
此時那利爪正無意識地扒拉著皮鞋,長尾無力的抽打著鞋面,顯然這只幼小的死侍胎兒已經是彌留之際。
“噗嗤!”
刀光一閃,蜘蛛切驟然出鞘,從那微微張開發出啼哭聲的小嘴中貫入,刺穿了死侍胎兒的腦袋。
“噗!”
“嗤!”
“噗!”
“嗤!”
手起刀落,源稚生面無表情地將一只又一只的死侍胎兒殺死,身上縈繞著厚重的低氣壓。
烏鴉和夜叉在后邊看著自家少主靠近水箱,不知是該勸還是該撤,說實話他們剛開始看到水箱底部那些玩意兒的時候可著實嚇了一跳,差點沒忍住直接吐出來。
而源稚生不語,只是一味凝視。
哪怕水箱底部那些骨頭和腐爛的有機物看的他直皺眉頭,也依舊沒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