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穹神殿的廊道中,身披黑色和服的老者拄刀而立。
自那夜玉藻前被猛鬼眾滲入發動刺殺,又在鐵穹神殿被當眾踹飛后,這位蛇岐八家昔日的頭號打手,胸腔里便始終梗著一團火。
他不是要向誰證明什么,他只是想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
所以,在源氏重工又雙叒叕遭遇襲擊后,他作為蛇歧八家前頭號打手,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
并且遵循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的原則,他主動請纓來鐵穹神殿駐守。
不過這次他沒有托大單刀赴會,而是找了一批警衛掠陣。
打不過我還不會叫人嗎?
就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啊?
看是你們的君焰厲害還是蛇岐八家的槍林彈雨快!
此刻他站在電梯前尚且留有焦灼痕跡與死侍粘液的路面,和服下擺被涵道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身后二十支槍械同時上膛的金屬咬合聲,如同群狼磨牙。
既然沒有言靈·冥照做掩護,再想趁人不備以多欺少以壯欺老搞偷襲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這次,可不會再讓你們跑掉了。”
犬山賀提刀在手,拇指輕推刀鐔,鬼丸國綱露出一線血槽。
刀身映著慘白的應急燈,仿佛浸泡在寒潭中的月牙。
“哎喲,手下敗將還給你裝上了。”老唐嗤笑著把肩上的矢吹櫻甩給芬格爾,黑色軍帽帽檐壓下時陰影遮住眉眼:
“我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身后的電梯井又響起了清脆的打鐵聲與沉悶的金屬撞擊聲,不用想都知道源稚生那廝又纏上來了。
他得盡快搞定這幫人,否則蛇岐八家大部隊過來,還得多費點功夫。
一旁的楚子航和愷撒還想上前,被老唐抬手攔下:
“這老頭的言靈是剎那,你們打不過的。”
有路明非的知識援助,他早已不再是吳下阿蒙,對言靈和混血種世界的常識頗為了解。
說罷,他也不管兩位卡塞爾學院的王牌心里作何想法,零幀起手開始吟誦言靈·君焰的咒文。
看著裝逼如風的黑衣男子唇間溢出古老龍文,空氣在高溫中扭曲成波紋,地面那些腥臭的粘液轉瞬便被蒸發,楚子航微有些錯愕。
這招,好生眼熟。
對面,在握刀瞬間便已點燃黃金瞳的犬山賀,口中快速吟唱剎那的咒文,整個人仿佛進入了某種難以鎖定的狀態。
愷撒明明舉槍瞄準了他,可卻感覺隨時可能丟失目標。
而手持妖刀村雨的楚子航也是微微蹙眉,看著那按刀而立的蒼老身影,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在雨中揮刀背影充滿決絕的男人。
那種無法被選中的玄妙感時至今日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那是他抓不住回不去的曾經。
“同樣的招數休要再用,對老夫無效!”
蒼老的暴喝聲中,七階剎那轟然綻放。
“鏘啷”一聲刀鳴,時間仿若在刀鋒上坍縮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