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猙獰魁梧的蛇形死侍跟在他身后,他走一步,死侍群也向前爬行一步的距離,如同機器般聽從號令。
那個該死的食尸鬼一步一步靠近源稚生,像個惡作劇的頑童般,從背后伸腳將蹣跚前行想要與源稚女等人匯合的源稚生絆倒,看著他狼狽倒地的樣子哈哈大笑:
“天照命,偉大的天照命,你閃耀的時刻在白天,夜晚不是你的舞臺。”
他抬腳踩住試圖掙扎著爬起的源稚生,每次他雙手撐地身體稍稍抬起,便會惡劣地一腳將其重新踩回地面,笑聲充滿了小人得志便猖狂:
“你們應該帶上月讀命的,只有那個啞巴小姑娘才有資格在夜間與我較量哈哈!”
源稚生聞言,牙關緊咬雙臂發力,硬生生將身子抬了起來,回頭看向身后的惡鬼,那張英俊非凡卻沾滿塵土的臉上涌現出無盡的憤怒:
“你,對繪梨衣,也……砰!”
話未說完,王將又一腳將他踩了下去,豎起一根手指學著路明非之前的語氣戲謔道:
“噓,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不好。”
他腳踩著蛇岐八家至高無上的皇,眼睛直勾勾盯著藏在車里那個已經墮落成鬼的皇,似乎想用這種方法將他從那個龜殼中逼出來,高聲呼喊道:
“稚女,看啊,這就是你最愛的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要向他復仇嗎,為什么只是在那看著?”
源稚女聽不見外界的喧囂,但哥哥被一此次踩落地面的模樣他看的清清楚楚,包括王將那殘破的身軀彌漫出的濃濃惡意。
他咬著牙,一把拽下耳機,想要推門而出直面心魔。
然而在他手搭上門把之時,iphone突然響了,有個未顯示號碼的陌生用戶來電。
源稚女意識到這或許是路明非的伙伴,趕忙接通電話。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清這邊的狀況,便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
“源稚女是吧,能麻煩你幫忙錄一下路明非的精彩演出嗎?”
“什么?”源稚女懵了,他看向那個還蹲在地上的少年,立馬回過神道: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辦法鎖定王將的音響將它們炸毀,我們……”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電話對面的人再度開口打斷,帶著滿滿的威嚴,像是在對他下令:
“照我說的做,一切交給他就好。”
有那么一瞬間,源稚女被那人的撲面而來的氣勢震懾住,但很快對哥哥的關心占據上風,也懶得再跟這人計較,松開手機就要去拉車門。
然而,就在手機落到坐墊之時,窗外那個抱著腦袋滿臉痛苦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無盡的星光在他眸中匯聚,仿若燎原之火瘋狂蔓延!
“我草擬的馬,叫夠了沒有?!”
路明非咬著牙開口,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他瞪著一雙黃金瞳,緩緩起身看向遠處踩著大舅哥的丑陋身影。
剛才,在楚子航出聲試圖喚醒他的時候,屬于另一個人的記憶仍在持續,他看到有兩個人漫步在一望無際的雪原,彼此依偎彼此依靠。
直覺告訴他那兩個人對他很重要。
可就在鏡頭拉近即將看清兩人面容的時候,屬于王將的猖狂大笑傳入腦海,尤其那個混蛋還提到了繪梨衣。
竟然敢用啞巴小姑娘來形容我的人?!
本就因極致的痛苦而感到極致憤怒的路明非在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宛若壓抑千年之久的火山一朝噴發,滔天的巖漿沖走了一切不屬于他的記憶。
晚風拂起少年額前凌亂的發,露出那雙如山岳般沉重如熾日般耀眼的威嚴雙瞳。
他抬起手,向此方天地下達屬于王的律令:
“lockdown!”
話落,樂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