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再過幾天,該不會黑王當場詐尸,表演個“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吧?
源稚生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憤怒:“繼續,除了把古龍胚胎沉入高天原,你還做了什么?
你搞的那個死侍研究基地,到底是為了什么?”
經歷過白王復蘇在即的震驚,犬山賀已經懶得在意襲擊源氏重工的死侍是橘政宗搞出來的了,他只想知道在橘政宗上位這些年究竟搞出了多少爛攤子!
若不是有這些年的帶著蛇岐八家逐步強盛,光是誤打誤撞達成了復活神的前置條件這點,就足以讓他取代上杉越登頂蛇岐八家大家長恥辱榜了。
而橘政宗也順著源稚生的意思,再度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日本海里藏著神,想著把被徹底污染的列寧號沉入深海就能結束一切罪孽,但……我沒想到那艘救生艇上也有人被古龍胎血污染了。”
路明非瞇了瞇眼:“繪梨衣?”
說來也巧,雖然這個時空的列寧號已經沉入深海,但上輩子列寧號在退役后成為供游客參觀的博物館后,他還帶著繪梨衣去參觀過。
沒想到這個世界沒有自己,繪梨衣還是登上了那艘船,就是不知道以什么形式。
“對,是繪梨衣。”橘政宗的聲音蕭瑟悲涼,仿佛壓抑著極致的痛苦:“她其實是我的女兒,她本該叫橘繪梨衣。
但被古龍胎血污染過后,她的血統純化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任誰見了都不會認為她是我的女兒。
所以,為了隱瞞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我讓她繼承了上杉這個形式。”
源稚生聞言,瞬間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繪梨衣的時候。
那是在神戶山的神社中,她小小一個,面無表情地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身上纏著繃帶,漂亮的眼睛空洞無神,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剛親手結束弟弟生命,一直沒能從痛苦中走出來的源稚生從此便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兩個孤獨的、身懷皇血的怪物抱團取暖。
源稚生給了繪梨衣從未體驗過的親情與陪伴,而繪梨衣的出現也彌補了源稚女死后,留在源稚生心里的那個巨大空洞。
雖然依舊存在,但起碼不會一直擴散病變。
“所以,繪梨衣的身體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你?!”他紅著眼,手已經不知不覺按在了刀上。
他原本最尊敬的人,將他最喜歡的弟弟妹妹害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還把他想要守護的國家推到了毀滅邊緣。
這讓他如何能壓制的住憤怒。
橘政宗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只是痛苦地嘆氣:“雖然繪梨衣的體質能接納龍血從而進化,但這種進化并不完美,從那一天起龍血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她的身體。
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我差點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兒。
我不想讓她死,所以便整容混入蛇歧八家成為執行局的一員,依靠赫爾佐格留下的資料和捕捉到的鬼展開大量實驗,終于知道了遏制龍血侵蝕的辦法。”
路明非和源稚女對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莫名的光,就像是死神小學生看穿了一切。
這老狗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嘴巴里沒一句真話。
而源稚生也沒有信橘政宗的話,只是繼續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