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流研究所,藤原信之介揉了揉酸痛的頸椎,將最后一組數據錄入終端,當了一天牛馬,總算迎來了休息時間。
卡塞爾學院和蛇岐八家都沒有日本特有的職場文化,不用下了班再去居酒屋應酬。
“信之介,今晚還要出去嫖嗎?”
白發導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老年人特有的、看透一切的調侃。
老教授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
“雖然你還年輕,但也要注意身體。當年老師我啊,也像你這么喜歡玩,可惜歲月不饒腰啊。”
不小心被導師逮住,藤原信之介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以符合人設的模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實驗器材,余光瞥見幾個對日本風俗文化頗有研究的前輩正豎起耳朵,慌忙解釋:
“教授您誤會了!我只是……”
他的辯解被一陣哄笑淹沒,只好抓起外套落荒而逃。
時間緊任務重,沒時間跟這些昂熱的狗腿子胡鬧。
最新情報,少主在新宿街頭一家名為高天原的牛郎夜總會,他必須盡快找到少主,并嘗試將躲藏其中的皇帶走。
藤原信之介拐進一條暗巷,確認甩開所有可能的眼線后,掀開了隱蔽的下水道井蓋。
潮濕的冷風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得益于日本先進的排水系統,這里的下水道遠比歐洲的同類要寬敞潔凈。
半個多鐘后,藤原信之介停在一處隱蔽至極的懸空鐵梯前。
飛身躍起,抓住隱蔽至極的懸空鐵梯,三兩下爬到頂。
頭頂的鑄鐵井蓋銹跡斑斑,邊緣處卻有剝落痕跡,顯然近期有人使用。
他用力推了推,沒推動。
“起!”
他深吸一口氣,肩背肌肉繃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將其推開,然而井蓋上邊仿佛壓著千鈞巨石一般,紋絲未動。
但能聽見鐵鏈嘩嘩作響的聲音。
尼瑪……
藤原信之介心里罵街,溝槽的誰給井蓋上了鎖,是怕被偷嗎?
身為一個日裔,他當然知道日本人偷井蓋就像吉普賽人對坑蒙拐騙盜竊搶劫一樣熱衷。
但在夜總會里也要上鎖,是怕家賊難防嗎?
藤原信之介有點牙疼,身為一個刺客,他追求的是一擊必殺,所以速度快到匪夷所思,力量方面就落了下乘,是唯一的短板。
難道又要無功而返?
娃娃臉刺客有點不甘,連續三次失敗,他著實無顏面對羅馬主子。
再頂了頂,確定沒辦法將之頂開后,藤原信之介只能另尋他法。
地下走不通,那就走天上,刺客不走傳統正門。
這般想著,他狠狠跳回地底大步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大約十秒之后,穿著白色西裝的金發公子哥和打扮花里胡哨的灰發牛郎就出現在了地下二層,視線不約而同落在那明顯有挪動痕跡鐵鎖之上。
“我還以為猛鬼眾能更沉的住氣。”芬格爾壓低聲音,那張留有三個唇印的臉上寫滿了嚴峻,手里抓著一把霰彈槍,看上去像是剛從香水叢林中殺出。
愷撒沒有接話,言靈·鐮鼬的領域無聲展開。
看不見的風妖悄然遁入井蓋之中,順著管道飛掠,寂靜昏暗中回蕩著它們振翅的聲音,將下水道的聲波盡數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