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頂不住了。”
高天原地下一樓,光膀子的芬格爾跪坐在地,整個人保持著失意體前屈的姿態,眼神空洞好似一條曬干水分的咸魚。
回眸看向在身后滿臉輕松加愉悅的老唐,聲音沙啞無力:
“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我要死了。”
“這才哪到哪,你不行啊老馮。”老唐叉著腰,露出勝利者的哈哈大笑。
“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芬格爾拱了拱手,拖著死魚一般的身子離開霧氣繚繞的桑拿房,像是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知道的是他剛蒸完桑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從白襪體育生那充滿汗水與努力的臭襪攻擊中逃出來。
洗漱完換上一身浴衣,芬格爾有氣無力走向廊道盡頭的電梯,路過一間浴室時,還和里邊的櫻井明、櫻井小暮和源稚女打了聲招呼。
高天原夜總會的規矩是未正式出道加入夜總會之前,牛郎實習生只能住在浴室,櫻井明沒有芬格爾和老唐那么硬的關系,加上也不想搞特殊,所以就照規矩在地下一樓住下。
今天源稚女突發奇想,下來找小舅子聊聊,傳授一點心得,櫻井小暮便也跟著下來。
經過藤原信之介的入侵事件,老唐也不敢讓源稚女和自己處于非同一樓層,畢竟磚砌的墻壁撞起來容易,加上鋼筋混凝土可就未必了。
所以,他拉上芬格爾一起來樓下玩是男人就堅持一小時的游戲。
一開始芬格爾還覺得小小桑拿,必然輕松拿捏,結果他人都快脫水了,老唐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當即表示認輸,跑去地下二樓檢查下水道入口是否有異常。
一樓,楚子航推開高天原大門,靜靜注視著前方街道盡頭。
龍血賦予的強大聽力已經捕捉到了蘭博基尼的咆哮。
很快,寶藍色的超跑轟然而至,在臨近之時徐徐減速,最后停在夜總會門前。
“師兄,幾天不見又帥了。”
路明非推開門,笑著調侃。
楚子航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干脆岔開話題:“出去有遇到麻煩嗎?”
“麻煩倒是沒遇到,猛鬼眾慫的很,我都那么招搖過市了,他們竟然還不敢來找我的茬。”路明非嘆息一聲,繞到另一邊給繪梨衣拉開車門。
目光在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徘徊,楚子航的直覺告訴他兩人這一趟出游好像變得哪里不一樣了。
他竟然能在繪梨衣臉上看到明顯的情緒變化。
冰山陣營痛失一位大將。
直到繪梨衣下車后,素白的手自然而然與路明非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恍然。
原來痛失大將的,不止冰山陣營。
將蘭博基尼的鑰匙交給聞聲而來的光頭保鏢,讓他把車停好,三人走入高天原。
“他們人呢,都在干啥?”
路明非打量著空蕩蕩的一樓舞池,耳朵微動,沒能捕捉到樓上屬于老唐他們的動靜。
楚子航目光偏移向電梯,恰好在地下嘮家常和比拼耐力的四人走出來。
“嘿,明明,回來啦?”老唐看著路明非,立馬喜笑顏開地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