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高天原夜總會的死侍被清理一空。
等楚子航一行人來到樓下,老唐正拎著把椅子坐在舞池中央,周邊滿是以匍匐朝拜之姿死去的青銅怪物。
他翹著二郎腿在打電話,身上不見半點水跡和血漬,俊朗面容帶著一如既往的清爽笑意,聲音卻透著君臨天下的喝令:
“喂,蛇岐八家的,過來洗地了。”
這一幕,端的是霸氣側漏。
楚子航和芬格爾瞧見他的剎那,均是沒來由感到一股沉重壓力。
同樣是藤原信之介入侵,上次對方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拳就被打沒了影,根本無法體現出老唐的強大。
而這次,他們真正看到老唐展現自己的實力,還見識到了與往日隨和爽朗全然不同的畫風。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只能說不愧是能和路明非玩到一起去的朋友,怪物的朋友也是怪物。
源稚女倒是一點不意外,老唐能被妹夫委以重任,實力自然強到沒邊。
之前他還擔心赫爾佐格派來的人手太多,老唐會無力庇護眾人,可剛才他們在上邊打生打死聲勢浩大,這邊全程保持靜默,死侍跪伏姿態好像集體自殺而不是死于非命。
雖然他也是皇,但此刻站在老唐面前,真有種日本裕仁天皇拜見日本太上皇麥克阿瑟的既視感。
至于龍馬薰,她在下樓的時候就把幾十斤重的大鐵錘丟到一邊,此刻已經從猛妹子變回萌妹子,雙手捧著臉和懷春少女一樣望著老唐霸氣側漏的身影,水潤雙眸泛著陣陣秋波。
掛斷電話,老唐沒急著起身和幾人搭茬,又坐在原地沉吟許久,才笑著跟眾人打招呼道:
“大家伙都沒受傷吧?”
眾人齊齊搖頭,芬格爾率先發問:
“老唐,你知道剛才那是咋的了,我們在上邊打著打著,這些死侍就全都靜止不動了?”
記者的責任與使命是傳播真相,而他是狗仔,不僅會刨根問底,還會根據真相的嚴重性選擇性報道,道德底線主打一個靈活多變。
現在只要老唐說一句“我也不知道”,芬格爾就會立馬把死侍停滯的原因扣在那突兀停掉的梆子聲上。
老唐最近天天跟芬格爾混在一塊兒,默契打了個配合,這件事兒便輕易揭過。
其實昨天路明非返回高天原的時候,老唐單獨找他聊了一會兒,表示自己靈異免疫體質已經強橫到連言靈都無法起效的地步,越發看不懂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存在。
對此路明非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說人與人之間的體質不同,只是免疫言靈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本來老唐還想說自己免疫言靈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有點不像自己,心底好像總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但當路明非杵在他面前,心中的悸動卻消散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便也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波折。
剛才他坐在椅子上沉吟不是為了裝逼,而是虎軀一震把蛇形死侍給嚇得瑟瑟發抖時,心底又一次傳來強烈悸動,不得不努力將其壓下。
“接下來怎么說?”
芬格爾推開門,瞧了眼外邊滿街的尸體。
源稚生派來的執法人部隊已經全軍覆沒,這邊的還能找到尸體,地下水道那些也不知道還能否拼湊出完整尸體。
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希望蛇岐八家洗地的人早點來吧,不然明天日本又要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