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也點了點頭:“現在國內知道你的人也不少。”
路明非在日本留下的痕跡其實不多,也就一個肯德基大胃王情侶的形象有點知名度,其他時候大都戴著悍匪面具掩人耳目。
在國內更是小透明一個,出了仕蘭中學和小區還有網吧都沒人知道他。
但有日本網友跑去國內互聯網問這個人是誰,是不是中國很厲害的歌手。
在這個年代,公知還沒變成人人喊打的存在,意林故事中日本的馬桶水還是能直接飲用的,面試撿個垃圾丟紙簍是能直接被聘用的。
在這么個大環境下,一個中國少年在日本最受歡迎的青年歌手演唱會整出來這么長臉的事兒,大家伙那都是與有榮焉,廣大網友紛紛助力尋找那個叫路明非的少年。
至于楚子航為什么會知道這事兒,那就得從他老媽發了張照片過來,跟他炫耀“哎,兒砸,這個男生媽媽之前好像見過欸”說起了。
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但路明非在老家一沒親二沒故,唯一的朋友小天女又是蘇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女,誰敢在高考這個節骨眼上騷擾她的話,蘇總可是會發飆的。
“無所謂,出名就出名咯。”路明非渾不在意,他前世就是電競圈最著名的職業選手,沒有之一。
名利對他來說完全是浮云。
味大,無需多鹽。
源稚女那邊忙活完,和櫻井小暮端著兩份新鮮烹飪好的料理走來:“哥哥那邊情況如何,神已經死了嗎?”
其實源稚女對這個妹夫的信任并不比老唐和楚子航遜色,但他是諸多事件親歷者,自然想要知道更加具體的情況。
路明非一邊吃著料理,一邊挑挑揀揀把能說的都說了。
繪梨衣吃到一半,還美滋滋把天叢云劍拿出來顯擺。
不得不說,上杉家的家主寶刀賣相也十分漂亮,但和神劍天叢云擺在一塊,確實有點不夠看。
“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源稚女聽得出路明非話中的暗示,那個用出黑日的老頭身份肯定不簡單,有且極有可能就是他們三兄妹的基因樣本提供者。
“應該快了,他們回來后估計會再來一趟高天原。”路明非說著,耳朵忽的一動,停下吃飯的動作。
其余人除了櫻井小暮外,也是抬起頭看向懷石料理屋外的走廊,很快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而后渾身濕漉漉的芬格爾推門而入,銀灰色的頭發耷拉在腦袋上,表情愁苦不忿,看上去像是在外邊受了委屈的哈士奇。
“師弟,不是我說,你真該管管那位女司機了。”
芬格爾一進門就大倒苦水:“說好的把我送回高天原,結果才剛進新宿就把我丟下來,說有其他事兒要忙讓我自己看著辦。
師兄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想打車都沒那個財力,那么長的路我真是一路淋回來的。”
“所以呢,你是怎么回來的?”老唐丟給他一塊干毛巾。
芬格爾接過就開始擦水:“當時我一路走一路看,發現地上有輛野生的摩托車,鑰匙都沒拔,就借來一用了。”
“你這不是偷嗎?”路明非斜眼看他。
“瞎說,我這是準備等明天雨停了送去警局失物招領的。”芬格爾擦干凈頭上的水,忽然察覺到不對,捻起一縷發絲嗅了嗅,震驚且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唐:
“你拿給我的是抹布?!”
老唐轉眼一看,發現還真是擦桌子的抹布,擦手的干毛巾在另一邊,不好意思笑笑。
“算了,反正也沒差。”芬格爾也就抱怨一句,繼續用抹布擦著頭發,一屁股坐在老唐身邊,扒過他盤中幾根沒吃完的烤腸開始狼吞虎咽:
“對了師弟,屠神計劃圓滿成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們去卡塞爾學院參觀一下?”
他依舊謹記著自己的任務,時刻不忘把路明非拐到卡塞爾學院。
路明非這次倒是沒有急著拒絕,好整以暇看著他:“我有點好奇了,昂熱究竟是用什么把你套牢的。”
經歷了這么多,連他暴揍八岐大蛇的壯哉場面都親眼目睹,怎么芬格爾還能面不改色說出參觀卡塞爾學院這種話。
難道他就不擔心引狼入室,直接強攻卡塞爾學院將其百年來珍藏搬空嗎?
芬格爾聞言,面上浮現出幾許唏噓,兩根手指夾著半根香腸輕輕“抽”了一口:
“呼哈——這就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