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姐妹倆收拾好細軟,急匆匆下樓趕往地下停車場。
乘電梯的時候,邵南琴還提出了一個聽起來行之有效的建議,約程霜繁到昨晚的河邊酒吧喝一杯,讓他暫時將目光放在別的地方,沒那么快反應過來她們已經跑路。
可是電梯行至一半,邵南琴忽然臉色一變:“不好,我忘記關火了!”
她煲的烏雞白鳳補血湯,還想著等妹妹回來一起享用,結果事發突然沒顧上。
邵南音聞言只感覺一陣頭大。
她們家里可沒有自動滅火器,一但起火必將引發成火災,到時候警察發現她們急匆匆逃亡肯定會起疑,從而給她們的逃亡帶來更大阻力。
沒辦法,她只能讓邵南琴帶著行李先去車庫,自己獨自返回樓上關火。
地下車庫的冷燈亮起,將邵南琴蒼白的臉色照得無所遁形,她把行李箱塞進瑪莎拉蒂的后備箱,金屬蓋落下的悶響在空曠的地下車庫回蕩。
她伸手去拉駕駛座門把,準備先把車點火啟動,等妹妹一下來就能直接開走。
然而,就在她右手微微顫抖著要把鑰匙插進儀表盤的時候,她眼角余光猛然發現副駕駛上坐著個熟悉的人影。
“啊!”她驚叫一聲,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坐在瑪莎拉蒂副駕駛位的,是那個嘴上說著好好好,要點一瓶82年的拉菲在河邊酒吧老位置等她的程霜繁,此時正對她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笑容依舊和約會時那般完美,像個在車庫等著帶女友出去兜風的陽光型男。
但邵南琴知道他不是來約會的,而是來尋仇的。
他懷里沒有藏玫瑰,他帶的是武器,充斥滿腔的也不是愛意,而是殺意。
邵南琴下意識想要去撿手機給妹妹傳信讓她快跑,但還沒等她手腳并用爬出駕駛座,程霜繁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愣在了當場:
“你的出生報告顯示,你是個獨女。”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相冊舉到邵南琴面前,語氣急促卻又吐字清晰:
“在你兩歲的時候,你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女孩,你說她是你的妹妹。
但你們的院長和阿姨都沒見過她,福利院的檔案中也沒有她的記錄。”
邵南琴逃跑的動作僵住,她愣愣地看著那張泛黃的福利院檔案照片,上邊是小小一只的她獨自坐在福利院的小床上對著鏡頭傻笑。
耳邊是程霜繁如手術刀般冰冷的聲音,精準而直戳心扉。
地下車庫的燈光忽然閃爍,邵南琴看見自己蒼白的臉映在車窗上,二十五年來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涌,好像有許多被忽略的細枝末節想要在此刻變作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
但這么多年的姐妹情讓邵南琴生硬地反駁程霜繁:“南音怎么可能是鬼,她能上班能曬太陽還有影子!”
程霜繁看著她,搖頭道:“她確實不是鬼,但她是條龍。”
隨后,在邵南琴一副你在逗我的注視下,程霜繁快速給她科普了一番人和龍類的斗爭史,并挑明自己秘黨獵龍人的身份,讓她協助將邵南音給抓住,防止暴力逃脫傷害無辜。
可邵南琴還是無法接受:“南音連眼睫毛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她能不是我親妹妹”
程霜繁表示龍類能夠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形態,給它們足夠的時間,完全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
甚至,他還拿出了決定性的人證物證——福利院阿姨親口錄制的視頻和邵南琴的出生證明。
“我讓人拖住她五分鐘,你必須盡快恢復情緒,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記住,她是危險的異類,一旦察覺身份暴露,她會連你一起殺掉!”
得知自己只是妹妹挑選的可以用來充當保護道具的宿主,邵南琴瞬間崩潰,淚流滿面。
“哭也算時間!”程霜繁低頭看了眼手表,抬手拍了拍這個年齡只有自己一半的大的小姑娘的肩膀,勸慰兩句便推開車門,把地上的手機撿起打開導航,還給她后轉眼便消失不見。
邵南琴知道他沒有走遠,肯定就躲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