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握著霰彈銃,卻只剩下扭曲槍管,再沒有噴射霰彈的可能。
所以他繞到另一邊,等昂熱松開掐住弗里德里希的脖子讓出位置后,毫不留情向前一捅。
槍管洞穿了弗里德里希的左肩,與另一側的亞特坎長刀一起,將他整個人釘在了斷裂的墻壁之上。
因為時代的發展,初代獅心會中,習慣用冷兵器作戰的只有梅涅克和昂熱,其他都更傾向于動用殺傷力更大的熱武器。
煙灰的最愛是一門克伯虜炮,但此時他手上有的只是半根炮管,所以他只是輕輕揮舞著,砸斷了弗里德里希的另一條腿。
喉嚨被撕裂的鬼走上前,舉著一把來福槍,轟爛了弗里德里希試圖拔出亞特坎長刀的胳膊。
接著是夏洛子爵,他消瘦的身影隨時可能會散架,但手中的燧發槍依舊拿的很穩,一槍打斷了弗里德里希的左肩。
再然后是馬耶克勛爵,他拿過夏洛子爵的燧發槍重新裝填彈藥,轟碎了另一邊肩膀。
最后是路山彥,他舉起兩把銀色的大口徑左輪槍,從完好的大腿處開始瞄準。
“感受一下背叛的痛苦吧……”路山彥的聲音低沉,充滿壓迫感,雙眼黯淡無光卻仍舊能精準索敵:
“用你的身體,好好記住!”
話落,他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砰!”
“砰……”
每扣動一次扳機,槍口就上移兩寸。
十二槍過去,弗里德里希的下身和腹部已經變成了一團爛肉,喉嚨中只能發出非人的嘶嚎。
打空子彈路山彥站在鬼身邊,望向自己學生的眼神帶著愧疚與悲哀。
甘貝特侯爵是一個老紳士,不善戰斗,身為弗里德里希的老師,也沒有做出手刃逆徒的舉動。
他只是走到如同一攤爛泥般貼在墻上的學生面前,收走了他手指上的秘黨銀指環。
從即日起,他便不再是秘黨的一員。
當一個老師責罵自己的學生,說明他覺得對方還有拯救的余地。
只有失望到絕望,才會一言不發,冷眼旁觀,任他自生自滅。
“不,老師,老師,求求您……”眼見甘貝特轉身的動作如此決絕,弗里德里希最后一點僥幸被掐滅。
這一刻的他仿佛忘記了這些人早已死去,而自己踩著他們的尸骨活了下來,茍延殘喘,躲躲藏藏活了百余年。
只是他求饒的話沒能說完,便被迫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一個恨意滔天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