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病態的父控兄妹為此感到欣喜,甚至都沒在意跟“陳墨瞳”一起進包廂的男生是個黑頭發的亞裔。
這女人以前就喜歡到處收小弟,京城不少富家子弟都曾被她哄騙,回來找個備胎舔狗請客吃飯也不奇怪。
至于相貌上的區別,可以歸功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尤其陳墨瞳還有個外國男友,水土飲食不同和交換體內菌群會導致面相變化并不為奇。
然而對此繪梨衣毫無反應,手指在屏幕上劃動,輕易對手后開始新的會合,全然沒有抬頭回應的意思。
她的沉默在陳氏兄妹眼中實屬正常,畢竟他們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陳墨瞳,不就是以這種我行我素、目中無人的態度聞名整個陳家的么?
“跟你說話呢!聾了?”
陳姓男子見繪梨衣毫無反應,頓覺被拂了面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搶那礙眼的游戲機,像小時候那樣故意惹她生氣然后找理由打架。
“趕緊跟我們回去!父親大人有事用得上你!”
繪梨衣聽見陳墨瞳三個字,就知道這是諾諾的家人,但她知道諾諾和她家人不對付,所以也不打算搭理他們。
只是察覺到背后之人想要搶奪她游戲機的僭越之舉,少女眉頭微微皺起,正想要回頭呵斥一句,便聽見包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們想做什么?”
話音響起的瞬間,一種無形無質、卻沉重如山的威壓壓在了貿然闖入的陳家兄妹心頭,他們沒有回頭,背心瞬間濕透,仿佛背后站著一頭虎視眈眈的龍王。
陳家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并非弱者,甚至資質頗為出眾,是勉強能入父親眼中的孩子之一。
但此刻,源自血脈最深處的、面對上位捕食者的本能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驟然攥緊了他的心臟,讓他不敢動彈一下。
旁邊的妹妹因為沒有冒犯的動作,感受稍弱,但也覺得呼吸一窒,包間里溫暖的空氣似乎瞬間變得粘稠冰冷。
繪梨衣回過頭,看著面沉如水的路明非,輕輕喊了聲:
“sakura,我不認識他們。”
換做是在日本,這倆在試圖強闖的時候就已經被烏鴉和夜叉為首的一眾保鏢給捆起來封進水泥桶沉入東京灣了,哪里還有放肆的機會。
但烏鴉和夜叉不在的遺憾,路明非有辦法彌補。
黃金瞳點燃,無形的領域擴散。
“滾。”
話落,剛才還趾高氣揚的陳家兄妹瞬間像是被奪舍一般,手拉著手蹦蹦跳跳出了包廂,像準備去河里摸泥鰍的小孩子一樣,毫不遲疑跳進了假山綠植環繞的池子里。
“撲通”一聲,驚起水花一片,兄妹倆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逆著水流獨自游到涼亭底。
兩個年輕男女往陰影底下一蹲,跟水鬼似的半張臉埋在水下吐泡泡,只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探出鼻子來換氣,然后繼續沉下去吐泡泡。
收拾完兩個不長眼的傻逼,路明非和繪梨衣跟無事發生一樣,坐在一起邊玩邊等上餐。
但很顯然,某些人已有取死之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