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第二刀已然落下!
弗里德里希試圖閃避,可他即便在巔峰期也不是昂熱的對手,何況現在荒廢多年
又一片血肉分離!
“這刀,是索菲亞護士的。”
第三刀!
第四刀!
第五刀!
……
昂熱每次揮刀,都會伴隨弗里德里希的一個身體零件落地,后者再難忍受劇痛,從金屬椅上翻倒下來試圖逃跑,然而被昂熱踩在腳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部位離開自己的軀干。
路明非製造的噩夢中只有初代獅心會和長老會的人對他施以極刑,但昂熱的怒火顯然沒有這么少,他把當時莊園內的所有人,連女僕帶馬夫的命都算上,要在弗里德里希身上討回來。
昂熱揮刀的速度並不快,帶著一種殘酷的儀式感,與背景音樂奇妙的呼應。
每一刀都精準地避開要害,每一刀都伴隨著一個名字,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濺落在他的皮鞋上,他卻渾然不覺,仿佛沉浸在一場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祭奠過往的黑暗歌劇中。
“這一刀,是為了布魯托(梅涅克的獵犬)。”
“這一刀,是為了蘇菲(夏洛子爵的馬)。”
弗里德里希四肢被踩斷,慘叫聲逐漸微弱,只剩下無意識的抽搐,瞳孔都有了渙散之意。
昂熱依舊沒有停下,他抬腳將叛徒翻了個面,從懷里掏出一只腎上腺素,直接扎在了弗里德里希身上,強行讓他支棱起來繼續受刑。
白髮老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里,燃燒著復仇的火。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那些名字,沒有復仇的喜悅,只有心靈傷口被揭開的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昂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可地上弗里德里希卻依舊保持著清醒,看著昔日好友繼續朝自己揮刀:
“這一刀,是為了菸灰。”
“這一刀,是為了鬼。”
“這一刀,是為了山彥。”
“……”
“這一刀,是為了甘貝特老師。”
“這一刀,是為了……梅涅克。”
最后的最后,弗里德里希已經快要失血過多而亡,已經一只腳踏進地獄之門,昂熱卻停住了。
“最后一刀。”他站直身子,將刀懸在半空,刀尖直指弗里德里希的心臟。
“為了那些回不來的人。”
話落,他鬆開手,任由折刀自由落體,毫無遲滯刺入弗里德里希的胸膛,貫穿了那顆還在頑強跳動的心臟。
“嗬……嗬……”弗里德里希嗓子已經啞了,完全發不出聲音,只能瞪著充血的雙眼死死看著昂熱,最后隨著生命力被榨乾,逐漸黯淡無神。
良久,審訊室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最后,只有一聲幽幽的嘆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