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戶,在下柳是,想請高千戶幫個忙!”柳如是今日已然是一身男裝打扮,名字中去掉一個“如”,變成了柳是。
朱能三角眼上下掃了柳如是幾眼,小眼睛精光一閃,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人將自己認作了高文采,不過送上門來的,沒道理飛了。
“你找本千戶何事啊?”朱能問道。
柳如是雖然被朱能這幾眼看得心里發毛,不過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下想去詔獄探望一個人,還請高千戶行個方便!”柳如是說著,將手中錢袋塞了過去。
朱能的眼睛看著錢袋,繼而掃到肌膚細膩的一雙妙手上,借著接錢袋的功夫,裝作不留意得在柳如是手背上摸了一把,心中忍不住嘖嘖兩聲。
這可比窯子里的姑娘還嫩啊!
“你想見誰?”朱能心中打著主意,朝四周看了幾眼。
柳如是只想著對方收了自己錢,這次,總算可以見到錢謙益了,“在下想看一眼虞山先生。”
“虞山先生?”朱能皺了皺眉,過后才恍然道:“哦,錢謙益就錢謙益,說什么虞山先生,走吧,本千戶帶你去!”
朱能說著朝柳如是一揮手,轉身朝衙門回轉而去。
柳如是見居然這么順利,對昨日李若璉的話又信了幾分,想著人不可貌相,這“高文采”雖然其貌不揚,但果真如李若璉所言,是個好說話的。
幾步路,朱能又回了衙門,柳如是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面攤上,老板努了努下巴,道:“你看,這不是進去了么,找誰都一樣!”
錦衣衛衙門中,幾個校尉見朱能回轉,很是納悶,剛要開口詢問一二,見朱能一抬手,示意他們閉嘴。
幾人再看朱能身后跟著的柳如是,只掃了幾眼,當即暗笑了幾聲,這姓朱的,又要在詔獄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小娘子也是,以為穿一身男裝,就能裝男人了?
居然還敢求到朱能頭上去,羊入虎口吧!
幾人見朱能帶著柳如是往詔獄方向去,湊在一起說道:“也許是這小娘子自己愿意的呢,好歹也是個千戶,就算做個侍妾,也能吃穿不愁了不是!”
“貪財”這“二字”后面,一向跟著另外兩個字,便是“好色”,朱能也不能例外。
他帶著柳如是進了詔獄,卻沒有去往關押錢謙益的牢房中去,而是一路朝里走,到一間四面都無人的牢房門口,才停下了腳步。
“高千戶,這...不知虞山先生在何處?”柳如是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已是偏了身子,忐忑得看向來路。
可來路幽深,轉了幾個彎,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到什么聲音,只覺得陰風陣陣,好像進了地獄一樣。
朱能推開牢門,用力扯過柳如是就推了進去,“虞山先生?他一個老頭子給了你什么好處,我也給你......”
柳如是臉色瞬間蒼白,瞬間明白了朱能意圖,她雖是歌姬出身,可在秦淮,誰敢如此對她。
“天子腳下,你怎么敢如此,再說,我...我...我是個男的。”柳如是掙脫開朱能的手,朝后退去,一雙眼睛張惶而又無措。
“男的?”朱能慢慢逼近,臉上淫笑幾聲,“小娘子,你這裝扮騙騙別人還成,騙咱們錦衣衛,你當我是吃干飯的?再說了,就算你是男的,本千戶也不在意啊,這么細皮嫩肉的小倌,滋味定然也是銷魂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