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覺得這個主意甚好,”曹化淳點了點頭,又朝熊文燦說道:“還請府臺大人,將張獻忠邀請來赴宴!”
熊文燦雖然不愿意,但到底是皇帝的意思,他也只好應下。
況且他自己想想,除了這鴻門宴,還真沒什么好主意。
“好,本府知道了!”
見熊文燦應下,曹化淳又端起面前酒盞道:“府臺辛苦,只要張獻忠死了,想必您也能盡早回廣州,繼續做你的兩廣總督了!”
熊文燦聞言,嘴角終于浮上一絲真摯的笑意,“屆時,還請廠督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好說,好說!”
二人一掃適才的冷淡,恢復了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并未發生不合呢!
沒有人再提起皇帝在宮中吃不好的事,一頓飯賓主盡歡,酒足飯飽,熊文燦送走曹化淳,臉上笑意瞬間收起,揉著腦袋回了衙門。
家仆跟在熊文燦身后,見著他這模樣,忙命人取來解酒湯,奉上前道:“老爺以后可別喝這么多酒了,小心身體!”
熊文燦“呣”了一聲,接過解酒湯喝下,“真能回廣州就好啦,這破地方,可真是待不下去了。”
熊文燦從兩廣總督升為五省總理,看似是升官,可這升得他欲哭無淚。
原先做兩廣總督,雖說偏遠,但好在平安,沒什么盜賊,如今這五省是什么地方,今日一個張獻忠,明日一個李自成,不帶歇口氣的。
這地方,死了多少巡撫縣令,說不準下一個就是自己。
殺吧殺吧,殺了張獻忠,自己就能回廣州了。
出了衙門的曹化淳卻是清醒得很,壯陽補氣的蛇酒沒喝幾口,自然是不會醉。
不過馬匹換了馬車,一路朝勇衛營的軍營中去。
車中還坐著方正化,他看著閉目養神的曹化淳張了張口,許是覺得曹化淳疲累,想著還是回去再說。
曹化淳沒有睡著,他感受到方正化的目光,動了動嘴唇道:“想問什么,問!”
“義父,熊文燦真能按照咱們說的做?”
曹化淳睜開眼睛,看向方正化,“何出此言?”
方正化湊近了些,輕聲道:“這個熊文燦,姓熊,人也熊,仗著招撫過鄭芝龍這個功績做到總督,可人沒什么本事,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方正化臉上鄙夷之色明顯,“他進了谷城,張獻忠可是送了他不少好東西,他照單全收,要是...”
曹化淳擺了擺手,又搖頭道:“他還不敢同賊寇同氣連枝,貪生怕死之輩,怎么會往死路上走!”
“是,兒子也是怕他誤事!”方正化眉間愁緒濃重,總覺得熊文燦不太靠譜,可他是五省總理,調動兵馬之事,總要經過他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