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笑了笑,朝朱慈烺招手道:“瑯兒過來。”
朱慈烺站到朱由檢身邊,又挨著朱由檢坐了下來。
“父皇沒有生病,都是騙他們的。”
朱慈烺聽了這話,又是一愣,“父皇為什么要騙他們?”
朱由檢和朱慈烺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避著人,王承恩也在,他聽了這話,更是好奇得豎起了耳朵。
“父皇不久要出門一趟,父皇不在京中的時候,就要你這個太子來處理大事了。”
“父皇要去哪里?”
朱由檢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朱慈烺的話,繼續道:“你也跟著父皇學了這么多,父皇不在的時候,你可要自己來做這些事了,若你有什么問題,就去問你皇嬸嬸。”
朱慈烺神情有些落寞,他垂了腦袋,兩只手不安得揪著自己的衣袖,一根銀絲就這么被他給揪了出來,他渾然不覺,眼看著繡著的祥云紋都要被他抽完,朱由檢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說道:
“不用擔心,也就一個來月,父皇就回來了!”
朱慈烺小小的手被包裹在朱由檢的手掌中,倏地,他重重點了點頭,“兒臣遵父皇之命,”說著,他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得看向朱由檢,“兒臣記得父皇同兒臣說的話,兒臣一定好好理政,等父皇回來!”
“但父皇出京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要讓別人都以為,父皇就在宮里養病,直到父皇回京,可能做到?”
朱慈烺又重重點了點頭,“兒臣可以!”
朱由檢十日后離京,這十日,就得抓緊了朱慈烺再補補課了。
再翌日,上朝的大臣們赫然發現,皇極殿前御座仍舊空懸,可是御座旁卻是放了一把稍小的椅子,又在御座后放了一架屏風,正疑惑之際,靜鞭聲響起,他們忙俯首行禮,可抬首,卻是見到太子朱慈烺坐了下來。
“陛下龍體有恙,特命太子監國聽政!”
太子身旁,是王承恩,他作為皇帝身邊的人,此時站在太子身邊下這道旨意,旁人自然不會懷疑些什么。
劉宇亮站得離御座最近,抬頭的時候,正看見屏風后人影一閃,可今日晨霧有些濃,他又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心中也泛著嘀咕,此前陛下病了十來日,都不曾讓太子監國,怎么這才病了一日,就迫不及待下了這道旨意,總覺得不是陛下做的出的事啊。
除了劉宇亮,楊嗣昌也是深感不解,倏地想到皇太極的要求,難不成,陛下騙了自己,他該不會是已經出京去了吧!
第一日聽朝,太子倒是有模有樣,很有皇家的威嚴,且話說得有條有理,不愧是多個太傅和陛下親自教導出來的。
不過朝會說了什么,楊嗣昌一句也沒聽見去,“皇帝出京去和談”這個念頭盤旋在他腦中,讓他恨不得立即去乾清宮東暖閣瞧上一瞧的好。
好不容易熬到散朝,楊嗣昌忙追上朱慈烺,說道:“殿下,臣有要事啟稟陛下,不知陛下——”
“父皇有令,一應政事,交本宮處理,楊閣老有奏,便同本宮說罷!”朱慈烺負著手,小臉也是一本正經,將朱由檢見臣子時候模樣,學了個十成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