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心中一個咯噔,想著該不會是陛下要罰自己吧!
自己委實不知道宋應星如此重要啊!
都是楊山松的錯!
“你可知道江南發生了什么事?”正當駱養性心中不安的時候,卻聽皇帝開口問了江南之事。
江南能有什么事,自己最近沒聽說啊!
“臣慚愧!”駱養性忙回道。
朱由檢皺了皺眉,將案上蘇州、揚州和淮安三府知府的折子扔給了駱養性,“你看看!”
駱養性忙接了折子翻看,越看臉上越是疑惑。
三位知府彈劾楊嗣昌,信口開河、蒙蔽世人、謀求私利...這都是什么罪名啊!
“你去替朕查清楚了,楊嗣昌當初這糧食是怎么籌的!”朱由檢命令道。
駱養性忙應下,“高文采正好在南京,他為人機敏,臣以為,便由他去就好。”
“高文采?”朱由檢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繼而想起柳如是那件事來,錦衣衛朱能可不借的就是高文采的名字。
“他怎么在南京?”朱由檢不由問道:“朕好像沒讓你們查南京的什么人啊!”
“啊,”駱養性也不好說高文采是盯著柳如是呢,只好含糊道:“他探親,探親來著。”
“行吧,那就讓他給朕查清楚了!”
“是,臣遵旨!”駱養性領旨,繼而告退出宮,吩咐人快馬加鞭通知高文采,一面又想著皇帝的吩咐,命人去千步廊收拾給宋應星的屋子去。
田宏遇走出詔獄的時候,比之前整整瘦了一圈,衣裳松垮得掛在身上,臉色憔悴胡子拉碴,頭上發髻歪在一旁,怎么看都和路邊的乞丐沒多少區別。
詔獄外停著一輛馬車,車外站著一個男子,見了人忙快步走去,“爹啊,兒子接你回家,快上車!”
田宏遇看了眼兒子田德忠,嘴唇囁嚅想問些什么,可詔獄門口人來人往的,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就問出口。
田德忠扶著田宏遇上了馬車,車輪滾動,朝著田府而去。
“爹,吃點東西?”馬車上,田德忠已經買來了京城最好的點心,此時打開食盒,取了一塊遞到田宏遇唇邊。
田宏遇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那爹,喝點茶水!”田德忠見田宏遇不吃,又從旁邊倒了一杯熱茶遞上。
“唉...”田宏遇卻是長嘆一聲,接過茶杯重新放在了小桌上。
“爹你這是何苦呢,妹妹來跟兒子說這事,也給了兒子一千兩,說是她這幾年攢的,咱們家還有錢,陛下也沒撤您的職,您只要還是都督,銀子總會有的嘛!”
田宏遇搖了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哪里能還能有呢,陛下這次真是雷霆震怒,處置了不少人啊,將來再要拿錢,可多少眼睛盯著,哪里會這么容易了。
馬車很快在田府門前停下,田德忠扶著田宏遇下了馬車,跨了火盆,進到屋子就命人準備好了熱水和換洗衣裳,“爹,您先沐浴更衣!”
田宏遇朝凈室走了兩步,卻是突然回身抓著田德忠的手說道:“你妹妹不得寵,周奎貪了多少,陛下都沒有動他,可陛下卻將你爹我下詔獄,是你妹妹不得寵啊,德忠,咱們得找人送進宮,不然,咱們田家好日子,可就到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