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夜禁...都取消了才好,這得多賺多少銀子呀!
說著,掌柜抬起頭,朝二樓一處雅間看去。
窗戶開著,一只手搭在窗沿上,正隨著小曲的節奏有一下沒一下得點著,掌柜收回目光,繼續撥起了手頭的算盤。
這銀子都是東家的,也盼著東家能多分給自己一些!
二樓雅間,三五個男子圍坐在桌旁,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十幾個酒壺東倒西歪得散落在桌上。
“還是得你徐熹,”其中一個男子臉色酡紅,打了個酒嗝說道:“那夏云回京后,可再沒找你麻煩,就是姓駱的,也沒找你,是吧!”
坐在主位的正是徐熹,他聞言不屑得笑了笑,“夏云算個屁,要不是那次他跟陛下出京,能被陛下看中?還有姓駱的,怎么,他們駱家還能跟我徐家比?”
“那是自然,你們徐家是開國功臣,姓駱的怎么能和你們徐家比,”旁邊,一個左臉頰上長了個痦子的男人,諂笑著給徐熹倒了一杯酒,“徐公子,你要不,也把我弄進錦衣衛去,省得我爹老瞧著我不順眼。”
“就你?”旁邊一個穿紅衣的男子露出嘲諷的笑來,“錦衣衛要的人,可都得長得周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李沨(feng),你特娘的說什么?”痦子男當即大怒,他最氣別人拿他容貌說事,如今李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捅自己的心窩子,當真是找死。
“好了,吵什么吵!”徐熹一拍桌子,不滿得瞪了李沨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們李家是曹國公李文忠的后裔,如今占著一個臨淮侯的名頭,自己今日這頓宴,也不會叫他來。
別看長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那張嘴,夠毒的!
屋中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李沨滿臉不屑得喝酒,他本也不想來這宴,奈何自己老爹非讓自己來,說如今臨淮侯式微,定國公府既然還能想起自個兒,怎么能不給面子呢?
給什么面子,一個紈绔罷了!
痦子男氣呼呼的,雖然是想著要同李沨一較高下,可礙于徐熹發了話,便也只能暫且放在一邊,心中卻是盤算,待出了這酒樓,定要給李沨好看。
屋中其余幾人俱是沉默下來,其中一個少年欲打破這氣氛,想著找些什么事來說,轉頭朝外面看去,突然指著窗外說道:“誒,子沐你來看,是他倆!”
“誰啊!”徐熹淡淡開口問道。
“常家小娘子!”少年回頭朝徐熹眨了眨眼睛,“不過,姓鄧的也在!”
徐熹聽到“常家小娘子”時,臉上浮現些微的笑意,可再聽到這個“鄧”字,當即就沉了臉色,起身走到窗邊朝外看去,果然見街道上一男一女并排行走著。
常家妹妹手中拿著一只琉璃花燈,一臉嬌羞得同鄧二說著什么,該死的,鄧兒居然還牽了常家妹妹的手!
徐熹冷哼一聲,轉身打開門,“噔噔噔”就跑下了樓去。
“快,快,跟上去瞧瞧!”少年興奮得跟著徐熹跑了出去。
痦子男此時也忘了找李沨算賬的事,跟著走在了后面。
李沨神情頗是有些煩悶,他飲盡杯盞中的酒水,似是不想下樓去摻和這事,可想著徐熹那人的脾氣,說不準鄧二就要吃苦頭。
“唉,真是煩死個人!”李沨狠狠將杯盞拍在桌上,一甩衣袍起身,冷著臉朝外頭走去。
當他下樓走到街上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徐熹他們,酒樓門口圍著一圈人,要不引人注意都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