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朱由樞銀子的朱由檢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誰在惦記朕?”
“陛下,定國公和幾位侯爺、伯爺已是到了宮門外,可要傳?”王承恩朝外看了一眼,回頭對朱由檢說道。
“喲,夠早的呀,朕才剛用了朝食,這便就來了?”朱由檢哼了一聲,“說朕還沒起呢,讓他們等著!”
王承恩看了看外頭的太陽,悶悶應了聲“是”,朝外頭打了個手勢,便站在旁邊不做聲了。
陛下每回出宮總能碰上點事,也不知道是陛下自個兒的體質問題,還是那些人運氣實在太差了些。
“陛下,駱指揮使和夏同知求見!”殿外,又有人稟報道。
朱由檢抬起頭,想著這事不光牽扯到幾個國公,也是錦衣衛自己家的事,他們二人來也是正常,遂即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進來。
王承恩一瞪眼,這才多少功夫,陛下您剛才可說了還沒起呢!
于是,駱養性和夏云,就在徐允禎、趙之龍等人警告的眼神中走進了乾清宮大殿。
“臣,參見陛下!”
二人行禮起身,駱養性又繼續道:“臣失職,請陛下治罪!”
朱由檢瞄了一眼駱養性,沒有接他這個話,而是說道:“朕此前說過,你能聽的人,只有朕一個,你可是忘了?”
駱養性聽了這話,心頭一顫,立即跪在地上,“臣不敢忘,陛下,臣知錯,求陛下饒了臣這一次!”
“錯?錯在哪兒了?”朱由檢問道。
“臣不該收徐熹入錦衣衛!”駱養性說道。
駱養性本來沒覺得這是大事。
錦衣衛本就世襲得多,和金吾衛、親衛一樣,都是官家的子弟,這錦衣衛中,除了徐熹,還有不少勛貴家的人呢,還不是一樣掛著名頭混吃等死。
只不過沒有徐熹高調,也沒有徐熹這么能折騰,這才進了錦衣衛多久啊,就被陛下撞見了兩次,這不該嘛!
可既然出了事,自己作為指揮使,就得擔著,就是自己治下不嚴,再嚴重些,這鬧出來的一件件,就是自己造成的。
反正事出了,先來請罪總不會有錯!
“沒了一個徐熹,還有趙熹、錢熹、孫熹、李熹,難道每次他們出點事,你就先來請罪一次?”朱由檢說道。
“臣...臣...”駱養性聽了皇帝這話,乍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是責怪自己呢?還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錦衣衛中太多尸位素餐之人,朕有個想法,”朱由檢看向駱養性,“御馬監這不是重建騰驤四衛,在準備考核么?你們錦衣衛也準備準備,在京里的這些人重新考核一次,若是過不了的,直接裁撤了吧,省得還要朕給他們發俸祿,朕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考核?”駱養性一時愣了,他看著皇帝,見他神色不似玩笑,又問道:“可該如何考核?”
“文、武、人品俱是考核要求,”朱由檢想了想,“另外,錦衣衛最是注重探查之事,這一項得重中之重,你回去想想,然后給朕擬個章程來!”
駱養性只好諾諾應是,慢慢站起身來,京中上萬錦衣衛,考核起來可是個大工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