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這副模樣,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傷懷不已的模樣,徐允禎留下窺探的小廝“嘿”了一聲,返身就朝定國公府跑了回去。
很快,皇帝的旨意也出了宮,懷遠侯削爵,發配去打流賊,鄧世杰作為先動手的一方,和常延齡一起出京。
徐允禎已是將徐熹接了出來,知道皇帝旨意,臉上更是得意,看向床榻上的徐熹說道:“哼,看今后誰還敢同咱們徐家斗!”
“那我還要去賠罪?”徐熹問道。
“去什么去!”徐允禎哼笑一聲,“祖父命人去給些銀子就罷了,還親自賠罪,他們哪來的臉!”
徐熹聞言就笑了起來,“就是,我定國公府,也是他們能惹得起的,現在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今后誰還敢惹小爺我!”
忻城伯趙之龍看著面前的小少年,恨鐵不成鋼道:“你以后也長個心眼,你看人李沨多聰明,動手的事他就不摻和,陛下就只罰了俸祿,眼下可好,祖父我又得重新給你找差事去!”
趙在先不屑得撇了撇嘴,“咱家又不是養不起我,找啥差事呀,還不如給我找門親事呢!”
“親事?”趙之龍聽了更是生氣,“此前給你說了多少人家,你不是說人姑娘長得不好看,就是脾氣差,你要什么樣的?啊?你說你要什么樣的?”
趙在先早就習慣了祖父的這脾氣,一點都不怵,反而笑嘻嘻說道:“不找親事也成,給孫兒找個瘦馬怎么樣?”
“臭小子,你還瘦馬!別跑,你給我回來!”
而東寧伯府,焦夢熊把人接回來之后,找了個大夫查了一番,發現沒什么事,就如往日一般各做各的去了。
反正自家孩子沒有職務,也就沒有卸了職一說,頂多就是進詔獄住了一個晚上罷了,沒啥大事。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還和從前一樣就成!
臨淮侯府,李祖述接了自己兒子回來,剛進門就問:“昨夜,你可是沒有出手?”
李沨點了點頭,“是,我和鄧世杰好歹相識一場,我動不了這手!”
李祖述聞言,倏地一巴掌朝李沨扇了過去,“廢物東西,老子讓你同徐熹交好,難道是看中徐熹那蠢貨有什么本事,看中的就是他背后的定國公府,如今咱們家什么樣子你不知道啊,上個月又一塊地給定國公府要過去了,我能說什么?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要是能和徐熹好得跟兄弟似的,他也能在徐允禎那老頭子面前為咱家說句話!”
李沨挨了這一巴掌,垂下臉龐掩蓋眼中的憤恨,口腔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聽著李祖述講過幾十上百遍的長篇大論。
他在心中想著,到底是因為自己是個庶子,才讓父親這般利用?
還是就算自己是嫡子,他也不會把自己當成個人看?
適才,聽說陛下旨意讓常延齡和鄧世杰充軍去了,徐熹他們幾個蠢貨定然會興奮激動,可在自己看來,陛下這哪是罰啊,明明是賞還差不多。
多好的機會呀,若是立了軍功,就是有實權的武將,難道不比在京城當個無權的勛貴要來得好嗎?
他瞄了一眼還在滔滔不絕的李祖述,這些話,他本想回來后和父親說說,商討一下,看自己是否也要去爭取一下,可現在,他突然不想說了。
說了,他定然不是打就是罵,會覺得自己昏了頭了吧!
自己的人生,還得掌握在自己手中,待找個機會,自己直接去陛下前請求出京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