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問不出什么,這才滿臉怒意得甩袖而去。
“唉,姜埰,你如此心急做什么?要查下來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本官也保不住你!”李邦華嘆了一聲道。
“多謝大人!”姜埰朝李邦華拱了拱手,“下官相信,這些事都不為虛,定國公定然會被治罪!”
“是啊,”金光辰也在旁附和道:“陛下此前敲打咱們,不能忘了御史的職責,姜埰這才彈劾了定國公。”
“唉,可這些罪名,不是定國公麾下便是他孫輩所犯,于他自己又有多少?”李邦華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看向面前二人,“你們啊,好自為之!”
李邦華沒有再多說什么,年輕人氣盛,只要吃些苦頭,便不會如此天真了。
陛下的話聽聽就成了,要真都照著做,這朝廷里滿朝文武大臣,怕是都喝西北風去了!
“如農,這幾日你也得當心著些,定國公不是好惹的,不若就去我那里住幾日吧!”金光辰朝姜埰說道。
姜埰笑著搖了搖頭,“不必擔心,我才彈劾了他,若此時出事,他定是脫不了關系。”
金光辰見姜埰篤定,也只好說道:“好,你若有事,隨時來找我!”
朝臣們去往千步廊辦公,也有人隨著皇帝去了武英殿,吏部主事呂大器剛走到千步廊,就聽見身后傳來喊聲,呂大器回過身去,見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王家棟,忙拱手道:“王內侍!”
“陛下詔呂主事覲見,趕緊同奴婢去吧!”王家棟說完,轉身就朝武英殿回轉。
呂大器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上一句什么事,就見人已是走了,抬步就跟了上去。
呂大器心懷忐忑,垂著腦袋邁進武英殿中,躬身行禮,“臣參見陛下!”
“賜座!”只聽上面傳來皇帝聲音,呂大器微微抬頭,這時才見殿里有不少人,而且都是坐著,便也謝了恩,戰戰兢兢挨了個凳子邊坐了。
“呂大器,你如今是在吏部?”朱由檢問道。
“是!”呂大器剛坐下,聽見皇帝問話又站了起來。
“坐著回話就好,”朱由檢緩聲道:“年前朝會上,你說朝廷重開海禁一事,如今可有新的想法?”
“回陛下的話,臣還是覺得,重開海禁是利國利民之大事!”
“重開海禁是大事,故此不能大意,你覺得該如何重開才好?”朱由檢又問。
呂大器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朝四周掃了一眼,剛選出來的閣臣們一個個坐著,還有農政司的宋司農,工部的王侍郎都在,可陛下單單問自己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無妨,將你所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便好!”朱由檢見呂大器皺眉思索,以為他是有所顧忌,不敢多言。
呂大器是崇禎元年的進士,生性耿直,公不拘私,由此被任命為吏部稽勛主事,不久后,又擔任吏部考功主事、文選主事,因太過耿直而得罪了不少權貴,被罷黜的官員一度齊集在吏部大門口。
呂大器避開官署,同時密奏了崇禎帝,崇禎帝大怒,將帶頭鬧事的斬首,呂大器聲震朝野。
之后,呂大器憤于朝廷大臣值黨營私,上疏彈劾,而崇禎以為呂大器不是御史諫官,故沒有答復,但卻是愈發看中呂大器,要不是自己穿來,就該給他吏部侍郎的職位了。
可朱由檢卻不想讓他在吏部,呂大器不僅是個敢于直言的官吏,于軍事上更是有見地,也有能力,朱由檢要將他放在更合適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