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什么?”朱由檢問道。
“錯...”姜埰哪里知道自己錯了什么,他定了定神,打定主意再開口時,已是沒了適才的慌亂。
“臣沒有錯,糾察彈劾乃是御史職責,臣既然得知定國公有此惡行,定然是要履行職責,還請陛下明鑒!”
朱由檢滿意得點了點頭,朝王承恩掃了一眼,王承恩會意,帶著殿中伺候的人就退了出去,姜埰見這一副架勢,更是不知為何。
“起來吧,”朱由檢淡淡道:“你若是不彈劾才是有錯,因為那些罪證,是朕命錦衣衛交給你們的!”
毫不意外,朱由檢在姜埰臉上看到了震驚,他笑了笑,又道:“朕如今有件事要交你去做,不過得出京...”朱由檢點了點手邊剛寫好的文書,“會有些危險,你——”
“只要陛下用得到臣,臣便是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姜埰當即表明心跡。
就像金光辰說的,現在留在京城中,很可能面對定國公的報復,他拒絕金光辰的好意,也不是真就不擔憂,也是怕會牽連了好友。
此時陛下要自己出京,便可避開定國公,金光辰也不至于為自己擔心。
何況,這可是陛下對自己的信任呀!
“好,朕便授你陜西道監察御史,你去固原尋孫傳庭,一同處理清屯充餉一事,可明白?”朱由檢說道。
清屯充餉?
姜埰一聽便明白為何說是危險了,這事動了多少人的利益啊,孫總督居然在行如此大事,果真男子漢也!
姜埰內心突然興奮激動起來,此事若成,能節約多少軍餉,什么遼餉、繳餉,都不必再加。
如此利國利民之事,陛下竟然讓自己去辦!
“臣領旨!”姜埰大聲回應,眼中精光讓朱由檢也看到了他的決心。
姜埰拿著公文離開了武英殿,他沒有回都察院,而是直接回了家,屋門一關,將窺探之人目光隔絕在外。
“你說姜埰被陛下單獨召見?出宮后就回家了?”徐允禎看向面前的仆從問道。
“是,小人親眼見他面容嚴肅,出了宮就回了宅子!”
“哼,定然是被陛下申飭了!”徐允禎聽了這話,哼了一聲,陛下在朝堂上命三法司審理自己那些事,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哪里真能讓自己受審了。
看吧,剛散朝就傳了姜埰,可別是連御史都做不成嘍!
徐允禎得意笑著,繼而朝幕僚劉嗣道:“去準備些銀子,給三法司的人送去...”
劉嗣正要去辦,卻聽徐允禎又道:“范復粹就不用了,他那人脾氣硬,給他送銀子反而適得其反,大理寺...不是新上任一個凌義渠么...”
“大人,凌義渠也是個脾氣臭的,給他送,怕也不合適!”劉嗣說道。
徐允禎想了想,忽而一笑,“讓徐熹去,凌義渠的兒子不是在國子監么,書生,送幾塊墨總不是什么大事吧!”
劉嗣明白了徐允禎的意思,笑著應下,自去同徐熹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