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有水榭,徐熹靠在榻上聽曲兒,而他身旁站著劉嗣,正將徐允禎的一番吩咐告知給徐熹,徐熹聽完了劉嗣的話,不耐揮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小爺我腿還傷著呢,等過幾日便去!”
劉嗣對徐熹這個二世祖沒有法子,聞言也只好搖著頭離開,徐熹見他走了,“呸”了一聲罵道:“也敢指使小爺我做事!”
劉嗣剛走,就見院里仆從走了來稟報:“小公子,臨淮侯府李公子來了!”
“李沨?他來做什么?他不是一向看小爺我不順眼么!”徐熹哼了一聲說道。
“那...就說小公子歇息了?”仆從問道。
“別呀,讓他進來。”
徐熹正是無聊的時候,往日哪里會在家待這么多日子,要不是腿傷了出行不便,定然早就騎著馬出城玩兒去了,一想到這里,徐熹就生氣,不能氣皇帝,只好氣鄧世杰。
可鄧世杰不日就要被發配出京去,因為這事,連婚事都提前辦了,就怕鄧世杰死在外頭,要留了種才走呢!
“我呸,不要臉的東西!”
知道自己短命,還霸占著常姒容不放,常家也是,還把姒容往火坑里推!
許給自己多好,定國公府嫡孫媳婦兒,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沒有喪夫之危,也是個瞎了眼的,挑的都是什么人!
“子沐,你這是生誰的氣呢?”
李沨拿著盒子從外面走來,臉上難得的露了一絲笑容,常年的冰山臉,這么一笑,倒是讓徐熹瞪大了眼睛。
“大白天的真見鬼了,你吃錯藥啦!”徐熹問道。
“我來瞧瞧你,你腿好得如何了?”李沨沒有接徐熹的話,將盒子放在面前的桌上,順勢在旁邊椅子坐了,眼睛就朝徐熹腿上看去。
被筷子扎的那條腿,就見白布包扎了幾圈,看著也沒多大問題。
“死不了!”徐熹哼了一聲,又示意桌上那盒子,“什么東西?”
李沨隨手撥開盒蓋,說道:“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拿來給你解悶兒!”
“千里鏡!”徐熹見了盒子中的東西當即低呼一聲,“浙榮商行的?上次我去要買個千里鏡還沒有,你是怎么買到的?”
“那就是我趕巧了,”李沨看著將千里鏡拿在手里把玩的徐熹道:“我閑著無事去逛了一圈,掌柜的說正好從南邊來了批新貨,我就看見這東西了,說是弗朗機從海外帶回來的,沒幾個!”
“你送我?”徐熹抬眼覷了一眼,“你今日真吃錯藥了?你往日不是看我不耐煩得很?是不是有事求我?”
“沒有,我脾氣臭你也知道,我見誰不是這樣!”李沨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湖中平臺上。
定國公府這宅子可抵得過三個臨淮侯府了,這一片湖本是城中百姓賞玩之地,如今也被圈進了定國公府的范圍之內。
百姓于此也司空見慣了,田地都占了這許多了,何況一個用來觀賞的湖泊呢。
“你來得正好,”徐熹見李沨朝自己示弱,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想起劉嗣說的話,轉而一股腦兒得告訴了李沨,“我眼下不能動,你去國子監,找凌文遠,幫我探探話。”
“我又不認識他,就這么送東西給他,他能要?”李沨搖了搖頭,覺得此事不可行。
徐熹聞言嗤了一聲,卻也明白李沨說的是對的,攀不上交情,就送不出去東西,也就無法打探大理寺關于這案子的消息。
可紈绔總有紈绔的主意,李沨笑著朝徐熹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