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做完皇帝交代的這一切之后,天色也漸漸暗沉起來。
夏云走出衙門,剛沒走幾步,眼眸一暗,而后拐入旁邊胡同,待身后之人走來,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果真有點本事,放心,本官自會找機會將你引薦給陛下!”
來人正是李沨,他聽了這番保證朝夏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夏同知!”
“動手的那人,可處理干凈了?”夏云又問道。
“夏同知放心,下官絕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好,你先回去,待這事平息之后,等本官消息就是!”夏云說道。
“是,多謝夏同知!”李沨恭敬得朝夏云拱了拱手,轉身消失在了胡同中。
夏云站在黑暗的胡同中,想起徐熹的哀嚎,想起他下身血肉模糊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暢快,他臉上浮起嘲諷的笑意,想著徐熹還是不要死了,他這樣活著不比死了更受罪嗎?
夏云轉身欲離開胡同回府,可剛抬步,就見胡同口站著一個人,他笑著迎了上去:“你怎么在這?”
方正化背著手站在胡同口,身后交握在一起的手骨節分明,青筋畢露,他沉著臉,渾身一片森寒。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更添了幾分冷意。
夏云面上笑意滯了滯,停下腳步,問道:“你都知道了?”
“我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方正化沉聲道:“定國公這案子由三司會審,你為何還要插一腳?若讓陛下知曉,你可想過有什么后果?”
“我是在賭,”夏云不想看方正化這張臭臉,移開視線說道:“陛下讓錦衣衛搜集徐允禎的罪證,讓御史彈劾他,就是要收拾了他們徐家,我今日所為,以陛下心智定然能猜到,可你看,陛下什么也沒說,你以為是為什么?”
“你不該插手,沒有這件事,徐家也快走到頭了!”方正化說道。
夏云也沉了臉色,他一步步走向方正化,冷聲道:“你不是第一日認識我,你也該知道我是錦衣衛,錦衣衛是什么人?向來心狠手辣,我看不慣徐熹,我就要讓他嘗嘗被人瞧不起的滋味!”
“夏兄,你不必為了我——”
“為了你?方掌印也太過看得起自己,”夏云說著朝胡同外走去,同方正化擦肩而過時又道:“我從來只為了我自己!”
夏云離開了胡同,方正化仍舊站在那里,他看著夏云離開的方向嘆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夏云此番是為了給自己出氣,要不然為何偏偏挑徐熹那個地方下手。
可是,他也擔憂他插手定國公府這件案子,會被陛下申飭,反而適得其反。
夏云心高氣傲,看他這副樣子,怕是以后連朋友得沒得做了!
錦衣衛的考核在皇帝親臨一次之后,終于走上了正軌,比武這項結束,立即就開始文試。
夏云因為要審理歹人襲擊徐熹這案子,便沒再做考官,沒過多久就將案子“審”了個清楚明白,拿著結案的案卷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