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嗎?他們要能把人救出來,老子給他們表演個活吞錦鯉!”左良玉指著池子中還在為糕點碎屑而撲騰的錦鯉說道。
“可...”
那人似乎不贊同左良玉的盲目自信,還想再勸說什么,左良玉卻是捏著茶杯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是,末將告退!”那人心內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院子。
在他走后,左良玉神情仍舊憤懣,捏著茶盞的手微微顫抖,最后猛得將茶盞砸了出去。
自己為朝廷征戰多年,殺了多少流賊,可是,到現在也不過區區總兵之位。
他知道朝中有人詬病他濫殺,彈劾他欺負普通百姓,劫掠百姓物資,可這些重要嗎?
朝廷沒有多的銀錢,沒有多的糧食,不搶難道喝風嗎?
將士們打仗需要的是士氣,可士氣怎么來,光靠嘴皮子能有士氣,還不是得靠銀子和女人,他們得了好處,有了士氣,才能打仗。
那場救援,自己不過在漢水邊多等待了片刻,就卸了自己總兵一職,讓麾下兵馬聽盧象升的調度。
左良玉想到這里深深吸了一口氣,遂即嘴角扯了抹嘲諷的笑意,可惜啊,盧象升是兵部尚書又如何,自己的人,當然只聽自己的命令。
等姓常的和姓鄧的也折進去,盧象升,還是得來求自己!
屆時,自己就能提條件,第一個,便是要他寫折子,讓陛下恢復自己總兵一職!
眼下,著急的也不是自己,該是他才對!
左良玉看了眼腳下的碎瓷片,朝遠處戰戰兢兢的仆從瞟了一眼,“站著做什么?還不給本總兵重新拿個杯子來!”
剛過晌午,從襄陽出去的這千余人的小隊便停了下來,常延齡、鄧世杰以及盧玄檄三人蹲在地上,憑著火折子微弱的光看向手中輿圖。
“莊子在這里...”盧玄檄指著輿圖上說道:“夜不收查探過,陳總兵進去后,命人在高墻上潑了水,夜間天冷,雖不至于結厚冰,一層薄冰是沒問題的,但不知道里面怎么樣了,糧草或者弓箭,這幾日怕都不夠了!”
盧玄檄手指移向莊子北側,繼續道:“惠登相駐扎在這里,本將事想著,不若本將帶寫人馬,趁夜襲擊大營,常將軍則帶人沖了他們包圍,進去救陳總兵。”
常延齡沒有說話,他仍舊看著輿圖,在來的一路上,他已是想了好久,盧玄檄的策略他也想過,可是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
“咱們只有千余人,雖是精兵,但再分兵,也是不妥!”常延齡開口道。
盧玄檄是盧象升家將,跟著盧象升打過流賊,也打過韃子,可以說對戰經驗也是豐富,可他剛提出自己策略,對面著世家公子就一口否決了去,這不免讓他心中多了幾分不滿。
“依照常將軍看,當是如何?”再開口,盧玄檄的語氣也冷了許多,鄧世杰聽在耳中,不安得朝常延齡掃了兩眼。
“我有個主意,盧將軍先聽一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