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鄭芝豹混不在意,“不就一把劍,明日你進宮時,五叔我去給你找,咱們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又不是買不起,四哥,你說是吧?”
鄭芝鳳看著比鄭森更愁,他瞥了鄭芝豹一眼,“賠不起的!”
“這話怎么說?不就一把劍,還能是什么稀世珍寶?”鄭芝豹奇怪道。
“你以為那丫頭是誰?”鄭芝鳳看向鄭芝豹問道:“錦衣衛都跟著呢,你覺得那丫頭是普通人?”
“錦衣衛?那五弟你不也是錦衣衛,這不是跟著森兒嘛,這有什么的!”鄭芝豹不解道。
“是公主吧!”鄭森臉上已是一副聽天由人的模樣了,“五叔,她是公主,是不是?”
“什么?公主?就她那野蠻的樣子,是公主?”鄭芝豹眼睛瞪得老大,公主不該在宮里嗎,繡繡花,蕩蕩秋千,到年紀了選個駙馬嫁出去,怎么還舞刀弄劍的,而且武技還不錯,這是個公主能干的事兒?
鄭森也奇怪,可看了那玉佩,又聽了五叔的話,鄭森也只能得出這個結果來。
“唉,是,坤興公主,很得陛下寵愛,那把劍,說不準就出自宮中,你說能賠得起?”鄭芝鳳攤了攤收,“明日還要見陛下,公主要是找陛下告狀,你說會不會...”
“不讓我進國子監讀書?”鄭森倏地抬頭,臉上露出忐忑來。
“這...倒是不會...”鄭芝鳳想著陛下應當不會這么小心眼,就是可能會對鄭森不滿。
本來鄭森來京就有點人質的那個味道,若是再明里暗里磋磨一下,大哥在福建,就不知道會怎么做了啊!
“算了,先回吧,陛下哪里會同你一個小孩子計較,放心放心!”鄭芝鳳笑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這么擔心,拍著鄭森的后背寬慰了幾句。
于是,今夜的鄭森就沒有睡著,他擔心皇帝會不讓自己進國子監,甚至讓自己回福建去,又或者,不會讓自己今后都考不了科舉了吧!
他越想越擔憂,萬分后悔今日的自己貪玩,更后悔沒清楚前因后果就冒然出手。
“唉,這可如何是好!”
鄭森直到天將明時才堪堪入睡,沒睡多久就被叫了起來,穿了一聲儒衫之后,就被鄭芝鳳帶著入了宮。
“五叔今日不當值,只能送你到皇極門,你等散朝之后,就有內侍領你去武英殿面圣,不要擔心!”
鄭森看了一眼鄭芝鳳佯作鎮定的臉,以及眼下兩團青影,想著怕是五叔比自己更擔心吧!
不過他也沒說破,只點了點頭應下。
今日早朝散得快,鄭森被帶到武英殿前時,日頭還在東邊,殿前有個武將也一同等著,見了鄭森打量了一番,開口道:“鄭家的?”
鄭森不知對方是何人,拱了拱手說道:“是,小子鄭森!”
“本將陳懋修,南鄉所指揮使!”
“小子有禮!”鄭森再次行了一禮,語氣也帶了絲恭敬,陳懋修是陳璘之孫,陳璘他可太知道了,嘉靖末年平了廣東海賊的名將啊!
“陳指揮,鄭小公子,陛下傳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