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聽到“公主”二字,小嘴撇了撇,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鄭芝龍笑著又揉了一下他的頭發,才朝鄭芝鳳和鄭芝豹道:“咱們去書房,我有話說!”
“爹,我也去!”鄭森忙道。
鄭芝龍看著自己兒子,眼看著個頭快到自己肩膀,有些事讓他知曉也是無妨,自己手上這些船,今后總是要交給他的。
“好,一起來吧!”鄭芝龍點頭道。
四人進了書房,鄭芝龍作為鄭家老大,在上首坐了,朝鄭芝鳳問道:“你是錦衣衛,同大哥說說,陛下是個什么樣的人?”
鄭芝鳳和鄭芝豹沒想到鄭芝龍一開口,沒說皇帝找他是什么事,反而讓鄭芝鳳談一下對皇帝的看法,不覺心中有疑,就是鄭森,也覺得奇怪不已。
“爹,我覺得陛下挺和善的,不然,我得罪了公主,陛下也不會不罰我,反而讓我跟著進宮習武。”還沒等鄭芝鳳說話,鄭森就開口回道。
“得罪了公主?這是怎么回事?”鄭芝龍挑了挑眉頭,看向三人問道。
鄭芝鳳笑了笑,將鄭森頭一日進城,偶遇坤興公主并且鬧了一場誤會的事同鄭芝龍說了。
“陛下說是小孩子玩鬧,不必放在心上。”鄭芝鳳最后道。
小孩子玩鬧?
鄭芝龍看著自己星眉劍目的兒子不由想著,若是普通人家,還能說上一句小孩子玩鬧,可這兩個,一個是皇家的公主,一個是擁有三千海船的自己的嫡長子。
況且都是十多歲的年紀,再如何,也說不到玩鬧上頭去。
該不會...鄭芝龍想著,陛下不會是想讓森兒尚公主吧,若是如此,森兒就是陛下的半子,鄭家的船隊,于公于私,都是朝廷的啦!
陛下也太能算計了!
遠在宮里的朱由檢打了個噴嚏,看著殿外明亮的陽光,不由揉了揉鼻子,“是哪個在編排朕呢!”
他要是知道鄭芝龍是在想這些,估摸著得無語個幾日!
“暫且不說這個,”鄭芝龍收回天馬行空的想象,看向鄭芝鳳道:“你在京城時日久,你覺得陛下如何?”
鄭芝鳳微微蹙了眉,說道:“我原以為陛下是個急躁多疑、剛愎自用之人......”
“四叔——”鄭森聽了這句話,忙擔憂得開口打斷。
鄭芝龍朝他擺了擺手,“你若是再插嘴,就出去吧!”
鄭森見鄭芝龍神色嚴肅,低眉順眼不再說話,鄭芝龍朝鄭芝鳳點了點頭,“你說原以為,難道不是?”
鄭芝鳳點了點頭,“我們錦衣衛跟在陛下身邊最久,陛下要不是多疑,又如何會殺了袁督師,又如何會讓孫首輔回去?這十來年,多少臣子浮浮沉沉的,就在陛下一念之間,遼東局勢、流賊形勢,又如何不因為陛下一個念頭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朝堂上,沒多少人敢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