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遠方一個堂弟,”汪文德介紹道:“在江淮這里做點小生意。”
“哦?做什么生意?”吳昊好奇道。
高成磊掃了一眼吳昊,可見他雖然問了這話,臉上卻絲毫不見疑惑,再看其余幾人,臉上分明都是帶著嘲諷。
而這嘲諷,明顯是對著自己來的。
高成磊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瞬就聽汪源道:“有一個桑林,做點絲綢生意。”
高成磊也是做絲綢生意的,哪里不知道有一個桑林意味著不是小生意,而他為江南行首,卻是不知道這個人哪里冒出來的,只能說其中必定有貓膩。
說不準,就是汪文德買了誰家的生意,把汪源推出來說話罷了。
為了什么?
還不是威脅自己,順便敲一下旁人,若是同他對著干,他有足夠的實力再扶持一個新的行首出來。
“倒是同行了,”高成磊端了面前酒盞,“該敬一杯才是!”
汪源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汪文德,見他毫無動作,也不敢端了酒盞,場面一時冷了下來,高成磊哂笑一聲,兀自喝了酒水,放下杯子道:“高某想到還有些事,不打擾各位雅興了,告辭!”
“高家主,”汪文德轉著酒盞說道:“文書簽了也就簽了,可其余的事,高家主還是不要再插手的好!”
高成磊沒有應什么,離開亭子走出了住秋園。
他沒有拿汪源的一千兩,他還不至于丟了這份骨氣,走到街上找了個茶棚坐下,讓仆從去買了兩碗冰飲,不多片刻,就見巷子里高文采轉了出來,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吃,去去火!”高成磊點了點桌上另一碗冰飲道。
“本官去什么火,該去火的是你!”高文采說是這么說,可大熱的天躲在假山中大半個時辰,不說熱,就是蚊蟲都咬得他心煩,吃點冰飲正好消暑了。
“無妨,那汪源就是個傀儡,”高成磊撇了撇嘴,“高千戶,找到汪文德的罪證了沒?”
“尚未!”
高文采說完,高成磊就長嘆了一聲,不說話了。
此時的高文采,卻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直盯著街對面,倏地笑著道:“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本官有辦法了!”
高成磊還沒問出口“是什么”,就見高文采倏地起身,離開了茶棚。
高成磊在茶棚中坐了片刻,想著不管如何,有朝廷在后面,總不能讓他傾家蕩產就是了,不然就帶著全家老小住戶部衙門去!
想通了這點,高成磊又高興了,吃完冰飲,甩著膀子哼著小曲回了家。
這邊,高文采在夜晚召集了所有在南京的錦衣衛,吩咐了一些事,看著他們隱入夜色才翹了翹嘴角。
這事若成,正好夏同知吩咐的那件事也能一并了結了,兩全其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