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番讓那小子不許多話,說明滿剌加還不想和咱們撕破臉,畢竟如今我也是大明海師提督,真在明面上交了惡,他們也怕麻煩。”
“所以這次......”
“所以他們才偽裝成海盜,不過就是想搶東西罷了,那小子家人在紅毛番手中,不過他們估計想不到,他渾然沒將家人放在心上,心里只有自己的命!”
“他二人,鄭提督要如何處置?”
“審完就丟海里喂魚,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鄭芝龍眉間戾氣審重,不過在看到海上漂著的蓋倫船時,還是忍不住有了些喜色,“還好有點收獲!”
海盜的沙船沉了三艘,其余多少有些損傷,蓋倫船因為鐵力木堅硬,只船舷破了幾處缺口,桅桿斷了一根,修修還能用。
更重要的是,那些船上可都有火器,既然滿剌加的紅毛番意圖掩蓋事實,鄭芝龍繳獲了這些船和物資,他們想必也不敢朝他們追討。
這個啞巴虧,他們只能咽下去!
正如鄭芝龍所料,他們抵達滿剌加的時候,紅毛番沒有為難他們,還和去時一樣收了他們銀子,遂即就讓他們離開。
只不過紅毛番看著逐漸遠去的蓋倫船和沙船的表情,怎么都覺得痛心無比。
“怎么回事?這么久了居然版還沒制好?”
“李爺,小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們...”
“他們不行,就殺了換一批人,還用我教嗎?”
“是是是,小人這就安排!”
昏暗的小作坊中,汪文德的貼身小廝訓斥完,剛走出屋子,卻見一個人笑著看他,院中橫七豎八倒著看守的人,而自己的脖子上,貼著一把冰冷的刀。
揚州城,近日百姓們都在談論一件奇怪的事,不知怎么回事,張家的地突然在半夜燒了起來,地里還有沒來得及收割的夏稻。
不過還好,正好有人瞧見,及時滅了火,要不然,邊上這百來畝田地都要遭殃,這天氣干熱,可見不得一點火星啊!
后來又聽說,是有人故意放火。
你說哪個天殺的故意放火燒糧食啊!
那可是糧食啊!
汪文德和幾個行首派出去的小廝都沒有回來,這讓他們心中不安起來。
一個兩個沒回來也就算了,可這是都沒回來,難道都被人抓了不成?
還有,怎么老李也沒回來?
汪文德眼皮跳了跳,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起來,倏地想到前幾日吳昊也去簽了加稅文書。
當時自己還問他為什么,吳昊的意思是他到底做木材生意,還得仰賴海外貿易,想要拿一張船引。
“汪當家,我自知對不住你,不過你放心,燒糧的事我還是會辦妥,等這事結束,我親自上門賠罪!”
吳昊說了這話,自己也是親眼見他吩咐小廝去辦事,后來也讓人去查,吳昊進了官衙,確實簽了文書就走,都沒多一句話。
汪文德當時沒有多想,可此時卻覺得不對勁。
到底還是坐不住,汪文德倏地站起身吩咐道:“快,收拾收拾,回揚州去!”
管家不知道汪文德心血來潮的念頭是為什么,他一邊吩咐著仆從去收拾行李,一變問道:“時辰不早,城門也要關了,老爺明日再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