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學龍還沒見過這么猖狂的人,竟然就敢在公堂之上行賄,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給本官打,杖五十,現在就打!”解學龍指著汪文德道:“打完給本官押解入京,本官倒是想看看,等你見到陛下,是不是還敢用銀子來開道!”
解學龍的這個決定,張國維沒有制止,只是示意衙役別把人打死了。
一陣哭天搶地之后,汪文德被拖了下去,蘇旭和周泉也重新押入了牢中,不日施刑交了銀子之后就讓他們離開。
最后,張國維指著徐熹朝魏國公說道:“徐熹,你就跟著魏國公回去吧,今后可別再眼盲交錯了人才好!”
徐熹還在“汪文德仿制寶鈔”這件事中沒有回過神來,聞言打了個寒顫,朝著魏國公露出了悔恨的笑臉。
只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就是了。
“給兩位尚書添麻煩了!”要不是徐熹還姓“徐”,魏國公壓根就不想再見他,他起身朝二人拱了拱手,走下堂來站在徐熹面前,臉色重新板正嚴肅,“還不走!”
“是,是!”
直到堂中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張國維才長嘆了一聲,沒想到一個加稅,會引出這么些事情來。
如今行首只剩下高成磊和吳昊二人,剩下的可都要重新選出,張國維想了片刻,朝高文采道:“將此事公示,同時將加稅一事也告知了吧!”
沒有了汪文德在前面攔著,加稅一事也會簡單一些,況且新的行首還沒選出,而現有的兩個行首都已是簽了加稅文書的,對于商行而言,這無疑說明了朝廷的態度。
若是去簽了這個文書,是否也有機會撈個行首當當呢?
京師御馬監,方正化聽幾個管事稟報衙門中的事,今年皇莊的產出多為番薯,一部分送入宮,剩下的都要朝山西送去。
宋司農和王侍郎一起制作的地龍灌溉系統也給收成帶來了很大的影響,至少皇莊的莊稼長得都不錯。
得同陛下稟報,看能否在其他地方施行。
“方掌印,外頭有人找!”府衙中一個內侍稟報道。
方正化朝外看了一眼,隔著院門圍墻,卻是看不見人影,“是誰?朝本官何事?”
“說是叫朱濟鴻,為著軍事學院的名額而來!”
方正化“嗯?”了一聲,心下奇怪,他之前聽了陛下的話,暗中考察了一番,看他的確是個人才,給了他銀子讓他去報名。
還能有什么事?
“讓他進來!”
朱濟鴻走進堂中時,方正化卻是嚇了一跳,只見他一只眼睛腫脹發紫,一看就是被打了,一只胳膊垂在身側,有血絲從衣裳滲出。
“你這是怎么了?”方正化問道。
朱濟鴻“撲通”跪在地上,以他晉王庶子的身份,哪里需要同一個太監跪,可如今晉王被廢,他也不過是個庶民罷了,既然眼前這個太監可以給他銀子讓他報名,眼下這件事,也只能來求他了。
“還請掌印給小人做主,”朱濟鴻聲音透著委屈和不甘,“小人已是交了銀子報了名,可今日卻告知沒有報上,連銀子...銀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