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大門一關,將看熱鬧的百姓隔絕在了外面。
戶部尚書鄭三俊坐鎮樓中,示意戶部官員可以開始,而他自己的眼睛,卻是時不時朝樓上一個雅間瞄去。
這個雅間正對展臺,視野極佳,不過窗戶開了一小半,看不清里面坐著的是哪家商行。
朱由檢便坐在這里,他就是瞧熱鬧來的。
“諸位東家,這次拍的是晉商名下資產,有商鋪、山地、莊園、宅邸、倉庫、船廠等,諸位桌上都有一個牌子,若要競拍,舉牌子叫價即可,二樓也是如此!”
戶部一個官員面無表情說完,也不等下面有什么反饋,就從旁邊拿了一個盒子放在桌案上。
“范家船廠,位于黃河永和縣段,占地五百畝,可造沙船、鷂船、艨艟、橋船等,起拍價兩千兩,叫價一百兩!”
戶部官吏說完這話,就閉上了嘴巴,下面的人愣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是可以叫價了,一人忙舉起了牌子,牌子上寫了“紹興黃”三字。
“兩千一百兩!”那人叫道。
“兩千二百兩!”旁邊當即有人跟著喊了上去。
“兩千五百兩!”
“兩千六百兩!”
加價的人不斷增加,很快將船廠的價格叫到了兩千兩。
“翻倍了呀!”王承恩站在朱由檢身后,咋舌道。
“這有什么,”朱由檢笑著道:“他們都知道朕要開海禁,出海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船?拿下這個現成的船廠,不管是賣,還是造了自己用,都能賺錢,不要才傻呢!”
而讓戶部將船廠放到第一個拍,也是朱由檢的意思,就是活躍場子的,要不然一個小商鋪丟出來,哪里會有這么熱烈的氣氛。
人這熱血上來了,后面就算丟出來一些不起眼的,也不擔心沒人要。
“五千一百兩!”
聲音是在二樓,聽著挺年輕,朱由檢心生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哪個財大氣粗的出到來五千一百兩。
沒有人再加,最后五千一百兩,船廠拍了出去。
臺上的官吏似乎也想不到,平靜的面皮抖了抖,深吸了一口氣,才從旁邊又拿了一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張地契來。
“范家田莊,位于太原城外兩百里,水路地二百六十五頃,含帶一山,又有果園九處,五進宅院,有房三十六間,含花園、地窖......”
眾人不由咋舌,這一處莊子就抵得上皇莊的規模了,難怪晉商能抄出這么多金銀來啊。
“起拍價一千兩白銀,叫價一百兩!”
田莊主要就是田地和果園,是可以有產出的,也能自己收租,最后以兩千兩拍了出去。
之后,又拍了店鋪、倉庫、宅邸等,朱由檢粗粗一算,已是有了近十萬兩的收入,心中不由暢快。
“下面是幾個煤窯,”臺上的官吏取出一疊紙,放在桌上,“首先是運城煤窯,起拍五百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