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春,天亮得比往日要早一些,可今日許是陰云遮日,卯時末,天還陰沉沉的,看著倒像是要下雨,讓人無比留戀溫暖的被窩。
李若璉被吵醒的時候,美夢尚未做完,迷迷糊糊聽見房間外面吵嚷聲,嘆了一聲慢慢睜開雙眼,待聽清他們在說什么的時候,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李若璉當即起身披上外袍,打開屋門,喧囂更是清晰入耳。
自己屋門前站著幾個屬下,他們對面是拿著刀的官府中人,領頭的見李若璉自己開了門,冷笑一聲道:“昨夜城中貴客被襲,還請李當家同我們走一趟!”
“貴客?是哪位?”李若璉臉上好奇,又道:“小人昨夜可沒出過屋子,這客棧的掌柜和小二都可以作證,這事...同我沒關系呀!”
領頭之人聽了,朝攔在門前的那幾人掃了一眼,見他們雖然還在強撐,可臉上已是有了心虛之色,哪里會不明白。
李若璉也是看到了他們神色,作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模樣大聲問道:“你們做了什么事?”
“大哥,不是...我們昨晚也在客棧中沒出去,那朝鮮人出事,同我們可沒關系啊!”
“本官可沒說出事的貴客是朝鮮人,你們又是如何得知的?”領頭之人嘲諷一聲,又朝李若璉道:“李當家的,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了,還要狡辯推脫罵?還請同我們走一趟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同我們當家沒什么關系,是我們幾個私下商量的,要抓,也是抓我們!”旁邊有聲音傳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帶走!”領頭之人眼睛一瞪,朝后揮手道。
可這些人速來同官府作對慣了,就是在建奴的底盤也是如此,哪里會這么簡單束手就擒,手已是朝著腰邊而去,兩邊劍拔弩張,氣氛很是緊張,客棧中諸人見此,能躲的已經都躲了出去。
“放下,”李若璉大步上前,站到他們身前,朝領頭之人拱了拱手道:“小人跟你走!”
李若璉和手下之人都進了刑部,公堂之人,一個清秀的小廝站在一旁,見了來人眼中噴出火來,起身指著他們就嚷道:“是他們,昨晚就是他們偷襲的我家大人,哼,盛京之中,好大的膽子。”
樸成信居然沒來?
李若璉瞇了瞇眼,而后疑惑道:“敢問,你家大人是何人啊?”
“你還裝傻!”公堂上坐著刑部官員,大喝道:“昨夜可是你指使手下,傷了樸成信?”
“不是!”
李若璉還沒發話,身后一人就上前道:“是我們見不過大哥受委屈,這才想給姓樸的顏色瞧瞧,我大哥不知道這件事,同他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了?”刑部官員一拍驚堂木,喝道:“既然你們承認傷人,那就誰也脫不了關系,按大清律例,故意傷人,當判杖刑二十,罰銀百兩!”
“大人,”李若璉開口道:“您也知道,小人這趟,在江南折了銀錢,如今哪里還有百兩銀子啊,實在...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李若璉身后又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