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庚,你為何要謀害大王!”賀錦突然大喝道。
“我謀害賀一龍?對于我有何好處?”左夢庚上前一步,額角卻是突突跳著,余光掃了一眼劉希堯,卻見他朝賀錦的方向走了幾步。
好,可真是好!
事到臨頭,劉希堯看來是不會幫自己了。
“鴆鳥稀罕,在外頭也是珍貴的東西,你作為左良玉的兒子,想來要拿到鴆毒并不難吧,在這里的除了你,還能是誰?”賀錦說道。
“笑話,我上山之際,為顯誠意,可是里里外外都讓你們搜遍了,現在還說是我的東西,會不會太過勉強?”左夢庚看著賀錦,又道:“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和山下的人有勾結?”
“這山里這么大,誰知道你是不是事先藏在了何處?”賀錦繼續說道。
左夢庚腦子急轉,繼續解釋:“你們也不想想,我父親不日就要到山下,為何此時要節外生枝,我這么做,不是給我自己,給我父親添麻煩?”
“你說左良玉要同咱們革左五營合作,誰又能證明?”賀錦哼笑一聲,“說不定左良玉就是來剿滅咱們的,派你來離間咱們,趁機殺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我看下毒的是你才對,”左夢庚怒瞪雙眼,朝前逼近了一步,“從你到了這屋子,所有話都是你說的,還有,軍醫說了這毒無色無味,你又是如何知道賀一龍中了毒?”
鴆毒死狀的確看不大出來,賀錦沒想到左夢庚口舌如此伶俐,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可賀錦早有準備,他怒氣沖沖一拍桌案,朝著外頭怒喝道:“還不把人拿下!”
霎時間,屋門被推開,兵卒大步走來,一把扭住了左夢庚的胳膊。
“賀錦,我父親可是快到了,你如此對我,不怕我父親同你算賬?”
“殺人償命,就算你是左良玉的兒子,殺了我家大王,也該按我軍中論罪!”賀錦道。
“不是不妥,”劉希堯內心掙扎片刻之后,還是開了口,“山下官兵人數已然眾多,若是再同左良玉交惡,咱們對付不來啊!”
藺養成想著答應李自成的事,必然不想讓革左五營和左良玉聯合造反的,聞言朝劉希堯說道:“恐怕謀害大王一事,也有你一份吧!”
“胡說什么!我怎會做這種事!”劉希堯沒有看左夢庚,朝賀錦說道:“老回/回死了,現在大王也死了,咱們革左五營,只剩了三個,山下還有官兵守著,左良玉的目的也還未探聽清楚,咱們不能給自個兒樹這么多敵人啊!我也是為了大家考慮,是不是?”
左夢庚聽出了劉希堯的言外之意,算他還有些良心,此時用緩兵之計,確實比起力爭要有用一些。
只要等到父親到來,就算賀一龍真是自己殺的,他們也不得不放了自己。
賀錦也不好做的太過明目張膽,聞言不情愿道:“那便先行收押,過兩日再說!”
兵卒將左夢庚押了下去,賀錦又吩咐人將賀一龍收拾一番,等著天亮就起靈堂,眼下也是特殊時期,待兄弟們都吊唁過后,就在這山里找個地方埋了吧!
頂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再給他多燒些紙,盼他來生投個好人家,就當是兄弟賠罪了!
屋中的三人心思各異,老回/回死之后,賀一龍仗著自己兵馬多,占了他的人,眼下他死了,留下這么多兵馬,又該歸屬何人?
可心里這么想著,卻誰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他們面色沉痛,留下人看守,走出屋子后,見天色已然熹微,新的一天又要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