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他們談話,”田祁轉過頭,語氣顫抖,“他們同張獻忠有勾結,不想跟隨闖將了,想要去投靠張獻忠,繼續和朝廷作對!”
“什么?”李自成大怒,轉頭看向地上二人。
他不是不知道田祁說了謊話,可這謊話卻正是自己要的,軍中大將和敵軍勾結,再如何洗,都洗不清了!
他們必死無疑!
李自成眼中透露著得意,可演戲自然得演到底,他走向王光恩和轟塌天二人,沉痛著道:“張獻忠害了羅汝才,你們怎么還會同他勾結,羅汝才若是地下有知,該如何傷心難過啊!”
二人發不出聲音,只好用眼神控訴,可有什么用呢,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們哪里還能為自己開脫?
只怪當初自己瞎了眼,也怪羅汝才錯信了此人!
李自成啊李自成,他們認輸,可就算去到地下,他們也會好好看著,看著他是否真能用兄弟的血為自己鋪開錦繡大道,看他最后,是否真能如愿成為大明的異姓王!
“王光恩、轟塌天二人為楊承祖同黨,一并斬之!”李自成說完,轉身走回自己座位上,冷眼看著李過將二人人頭砍下。
“本將不是嗜殺之人,也并非不講理,你們適才也聽到了,楊承祖、王光恩、轟塌天三人謀害在先,暗地里又和叛軍勾結,本將最恨的就是如此不忠之人,今日將叛徒除去,兄弟們今后也可安心!”李自成看著眾人大聲道。
“另外,”李自成看著眾人又道:“空出的三個位子,暫且由李過、李來亨以及劉宗敏頂上,不過你們放心,這也是暫時,這一仗之后,本將自會憑軍功,選用能征善戰之人!”
李自成的話給了營中諸人提供了一個希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古今都是一樣!
再說了,楊承祖、王光恩和轟塌天對羅汝才忠心,不代表軍中這所有人都對羅汝才忠心,很多人不過就是混口飯吃,誰做老大,對他們而言沒什么區別。
“報!”突然,營中探子突然策馬而來,穿過眾人勒馬停下,繼而遞上一份信報說道:“稟將軍,張獻忠同吾必奎分開,自姚安朝南,已是過了瀾滄江!”
“什么?”李自成大驚,一把奪過軍報,掃了兩眼之后神色愈發嚴峻,“把這里收拾了,李過、李來亨、劉宗敏,你三人隨本將來!”
李自成吩咐了一聲,帶著人大步轉身回了中軍大帳。
“將軍,怎么回事?”劉宗敏見李自成的神色不好,開口問道。
李自成沒有開口,他將輿圖攤開在桌上,李過忙將蠟燭移了過來,將小小的輿圖照亮。
“張獻忠怎么會和吾必奎分開?”李來亨低頭看向輿圖,手指不斷朝南劃去,“已經過了瀾滄江?那就是在我們休整的這段時日,不知不覺離開了這里。”
說到這里,幾人再度憤恨起來,要不是楊承祖搞了這一出,哪里能讓他們在這里滯留這么久,也不會失了張獻忠的動向。
如今張獻忠已經過了瀾滄江,他們就算現在去追,也不知何時能追上。
況且,過了瀾滄江之后,他們又會去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