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洛養性跨進大門,便命人把同知和指揮僉事叫去正堂,說有要事。
錦衣衛配備一個指揮使,便是洛養性,兩個同知,原先南堂同知李若璉去了身份后,便換作了夏云,而另一個同知,便是楊嗣昌的兒子楊山松。
指揮僉事也是兩個,一個是朱能的頂頭上司吳放,另一個名為朱兆憲,是朱燮元第三子,他二人平日便協助同知處理日常事務。
指揮使、同知以及僉事,是北鎮撫司的高級干部,要派人去遼東,也是在這幾人中間選。
洛養性跟著朱由檢這些日子,多少也學了他一些作風,比如遇到這種事,先聽底下人的意愿,誰想去便讓誰去,不逼迫不誘惑,免得去了再后悔而后同陛下告狀。
洛養性大喇喇往交椅上一座,府衙中仆從立即端了茶水來,這茶水也不似從前那般是頂好的,符合他們作為臣子的身份。
洛養性抿了一口,雖然喝不出什么差別來,許是心理原因,他總覺得稍微苦了些澀口了些。
堂下諸人也就各自端了茶盞等著,沒多久便聽洛養性開口道:“陛下要選人去遼東,負責那邊的監察事宜,你們幾個,誰若是愿意去就自己提,一切都按照南邊的規制來。”
南京的錦衣衛同北京這兒的一樣,也有指揮使、同知和僉事,不過權力比起北京來,南京的就要小許多,多負責南方當地情報偵查、護衛等工作,對于國家層面的決策,他們很少參與。
洛養性的話便是告訴他們,若誰去了遼東,職位上當然也是要升做指揮使的,不過權力自然效仿南京,只管遼東一塊兒的事。
底下諸人聞言多少有些猶豫,若有個指揮使的名頭,那自然是好,可遠離政治權利中心,他們多少有些不情愿了。
誰做了京官還想要走的啊!
再說了,就算有的選,也寧愿去南京啊,遼東那苦寒之地,又是剛收回來的,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心力才能有所成效呢!
是以,洛養性說完這話之后,愣是一個人都沒有開口。
“嘿,本官讓你們自個兒決定,你們還真不客氣啊!要這樣,本官可就點到誰便是誰了!”去的人要多了,洛養性不好辦,可眼下沒有人去,洛養性也不好辦,這就得自己點一個出來了。
“下官愿去!”
說話的是夏云,他見沒人要去,便開口領了這職務,遂即轉頭看向朱兆憲,“不過下官要帶著老朱去!”
朱兆憲聽聞當即就不樂意了,“你自己要去就去,拉上我做甚?我可不去那破地方!”
夏云沒說話,就這么盯著朱兆憲,夏云什么人啊,就算李若璉在,這北鎮撫司用刑最狠的也是他,被他這么盯著,朱兆憲整個人都發了毛。
“別瞧我了,我又不是小娘子——”驀地,他看見夏云無聲吐了兩個字出來,驀地就住了口,“好好好,我去!”
說罷,朱兆憲朝洛養性道:“洛指揮,夏同知去遼東能做個指揮,那我是不是就能做個同知了?”
(房價參考資料《萬歷會計錄》、《明實錄》、《菽園雜記》、《萬歷野獲編》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