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情景也能說得上一句人贓并獲了,績溪縣令見歙縣縣令也沒比自己好到哪里去,面上神情也好了不少。
最好啊,祁門、婺源他們幾個也逃不過
對了,績溪縣令突然又想到,這事定不止他們徽州有,南直隸這么多縣呢,其他地方說不準也有此事,晚些得同御史們提一嘴。
要是逃不過,就把事情再鬧大一些。
他們六個在朝中是沒什么門路,唐知州似乎也沒什么靠山,不代表其他縣令和知州沒有啊?
說不準其他州府的知州,還能獻一份給上頭,若出了事,定是要保的。
怎么保?
當然便是將這件案子給大事化小了!
績溪縣令越想越可行,整個人也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這番神態落在歙縣縣令眼中,想著難不成這人受不得刺激,要瘋了吧。
還是聽說了會怎么處置,給嚇成這樣的?
這么一想,禁不住更是害怕起來。
兩個縣令在院中簌簌發抖,看著很是詭異,唐良懿白了一眼,見他們臨到頭也幫不上什么忙,也不再管他們,朝姜埰道:“姜御史,不知上頭要怎么查?可有本官能做的?”
“還請知州借些人手,好將涉案人員都看管起來,免得出了什么差錯。”姜埰說道。
用唐良懿的人看管案犯,出了事就找唐良懿,想來他定會耳提面命,好好看押,不會從中作梗再搞些小動作了。
“是,本官這便安排!”唐良懿哪里還敢再做些什么,巴不得將自己從這件案子中摘出去。
“姜御史,這件事,本官是真不知情啊,都是他們自作主張,哎,不過要說,本官也是治下不嚴,徽州治內竟然發生此等惡事,本官難辭其咎。”
姜埰專心看著衙役將賬簿從箱子中搬出來,對于唐良懿這番洗清自己罪責的話也就“嗯”了一聲。
唐良懿見沒人搭理他,也不再多說,回頭吩咐了一聲,讓人去喊來知州府侍衛,將兩個縣令,并歙縣全部官吏關押起來。
“對了,陳庭的京債誰做的?”姜埰朝歙縣縣令問道。
歙縣縣令看向自己主簿,主簿立即指向一個書吏道:“是他審核的,小人就負責簽押,的確是沒有看清楚,這才—”
被點了名字的書吏惶然睜大了眼睛,可此刻他也不敢反駁,他一個小書吏無權無勢的,這個時候反咬縣令一口,對自己更沒任何好處。
“你留下,”姜埰朝這書吏說道,而后又看向金御史,“這人交給你去審。”姜埰朝金光辰道。
“好,交給我就是!”
縣衙有現成的審問場所,金光辰帶著人便離開了院子,一個錦衣衛也跟著離去,他不僅要負責記錄,還準備在金御史問不出的時候,動用些錦衣衛獨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