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些呀,李自成他們都跑不見了!”鄧世杰見常延齡追是追了,不過這速度怎么就這么慢呢,跟打馬遛彎似的,不由著急起來。
“你看出他們要去哪兒了沒?”常延齡沒有加快速度,就這么不緊不慢地跑著,不會找不到李自成他們的蹤跡,也不會超到他們前頭去。
“不知道啊!”鄧世杰哪里管這些,“估計就是看永昌守不住才跑的吧,哥,咱們騰驤四衛第一次領皇命,可不能落在李自成后面,要傳出去,咱們可要成笑話了!”
常延齡在腦海中回憶此前看的滇南地形,猜測張獻忠要去的地方,可想來想去,往南不就是去東吁了?
“張獻忠要去東吁?”
“東吁?”鄧世杰聞言奇怪,“他怎么去?八大關有人看著呢!”
“哼,八大關?如今怕是形同虛設,不是大明的八大關,快是東吁的八大關了!”
常延齡想明白后仍舊沒有加快速度,“讓夜不收把本將的猜測送去給李自成,讓他不要急,看看張獻忠是否還有同伙內應!”
“是!”
“另外,傳信給秦將軍!”若牽扯到八大關和東吁,光靠他們騰驤四衛必然不夠,需要秦良玉的援助。
鄧世杰明白了常延齡的顧慮,喚來夜不收吩咐下去后,又道:“張獻忠真是屬泥鰍的,這么難抓,可惡他竟然屠了永昌城,死了也還不放過他們,當真罪該萬死!”
“會的!”常延齡說道。
“什么?”鄧世杰問道。
“他會受凌遲之刑,罪該萬死!”
赫圖阿拉最早是在萬歷三十一年建成,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修筑內城,兩年后又在外面修筑外城,就算建奴后面遷都沈陽,之后入關入主北京,赫圖阿拉也還是三京之首,被御封為“啟運之地”。
當皇太極帶著人馬回到赫圖阿拉時,因它獨特地位,赫圖阿拉故城被看護得還不錯,入城后,皇太極立即下令戒嚴,外城城門關閉,城墻上建奴兵卒緊張守著。
皇太極入了汗宮大衙門后就將剩下的王爺貝勒都召集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跪著的人,開口道:“赫圖阿拉乃我八旗啟運之地,不過就是從頭再來罷了,朕相信,不過幾年之后,我大清能再度回到盛京!”
跪著的人一路奔波跋涉,已是喪失了信心,可臉上哪里敢露出絲毫不認同來,俱是點頭山呼萬歲。
皇太極知道他們真實想法,可此時也不想多說,失去海蘭珠他心中猶自痛苦,加上奔波之后覺得身體疲累,他揮了揮手,這些人離開后,他才回了居處。
沒有叫任何一個妃子來侍寢,他一個人靜靜坐在床上,手中拿著海蘭珠的帕子,眼淚一滴滴落下,最后變成低聲嗚咽。
哲哲站在門口,聽著殿中傳來的壓抑的哭聲,臉上早已沒有從前的傷懷,海蘭珠是她侄女不錯,可布木布泰也是啊
科爾沁的女兒如今只剩了自己一個,加之眼下這種情況,部落的人還會義無反顧地支持皇太極嗎?
她不敢想
況且這一路上,她發覺皇太極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他始終沒有立下太子,皇太極的這些兒子中,他到底屬意哪一個?
哲哲站了片刻后返身離開,接下來的日子,她也得好好籌謀籌謀才是。
孫傳庭確認建奴大軍回了赫圖阿拉之后,也帶人返回沈陽,這一路并不是一帆風順,不少城池的殘兵散勇糾集起來打了幾場遭遇戰,可面對明軍的火器很快潰散,慢慢的,也就少了。
沿途的城池重新插上了大明的旗幟,薊遼的明軍也都慢慢將人填充了進去,百姓遷徙,朝著大明關內或者赫圖阿拉而去
一切都在好起來,孫傳庭意氣風發,大明會愈發強盛!
京師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會試一事,今年定的主考官仍舊是黃道周,禮部、翰林院各出官員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