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夢熊和趙之龍看到不爭氣的兒子留下的字條的時候,整個人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一種荒謬之感。
這倆不爭氣的,除了斗雞走狗欺負人之外啥也不會干的人,竟然說要去遼東見識一下?
他們二人抬頭朝天空看去,太陽明明仍舊從東方升起西邊落下,可怎么就感覺變了天地一般。
“說不定是好事...”趙之龍遂即說道:“聽說前幾日,他倆找朱濟鴻那小子麻煩了,最后好處沒撈著,還被修理了一頓,估計是被刺激到了!”
“說的對,不過晉王這個庶子也挺有本事,短短兩年竟然進步這么大,難怪他倆要跟著去...”焦夢熊重新看向手上紙條,“還說了這次報名千萬千萬不能耽誤,讓咱倆提前幾日就要去門口排隊報名,怕是瘋魔了!”
說著這話,臉上卻是笑了起來,又看了一眼仆從送來的熊皮,問道:“當真就二十人,把這么大一頭熊給殺死了?而且誰也沒傷著?”
“回伯爺的話,是這樣的,小人當時看著可害怕了,可他們幾個就像是戲臺子上的戰神,那叫一個威風...”
小廝將那日場面添油加醋描繪了一番,聽在焦夢熊和趙之龍耳中,便好似看到了他們家那倆不成器的將來的模樣,威風凜凜、無人可擋,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想遠了,只要能打過朱濟鴻,想來也就不差了吧!
“走,隨我進宮去!”焦夢熊拉著趙之龍,帶上熊皮就坐著馬車進了宮去。
熊皮被送到朱由檢面前的時候,他正在想此次科舉殿試的題目,看著殿前宮人打掃著沙塵,還是決定多擬幾個關于環境治理的,比如北方沙塵,比如運河的清淤,再比如鹽堿地的治理等。
“熊?”慣性使然,朱由檢甚至想在筆下增加一條野生動物保護,不過若真要加上,靠山吃山的百姓們怕是得造反。
“是,是犬子命人送來的,”焦夢熊說著又遺憾著道:“只可惜聽說在圍獵過程中,熊腹扎了好幾刀,若要完整熊皮做個褥子,怕是不成了。”
說著,焦夢熊將熊皮展開,帶著腥味的熊皮上果真有好幾道狹長的刀口,頸部也有一個口子,想來就是這幾處將這頭黑熊置于了死地。
軍事學院這些學生膽子夠大的啊!
“你倆的兒子怎么會同他們在一起?”朱由檢讓給人將熊皮收起,想來焦夢熊和趙之龍入宮,也不是當真來給自己送熊皮的吧!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朕忙得很!”朱由檢點了點桌案上堆積如小山的奏本說道。
這話,坐在一旁的朱慈烺也不由輕笑了一聲,父皇可真不給他倆面子。
“是,是,”焦夢熊老臉一紅,忙躬了身子,組織了下語言后道:“犬子自沒報上軍事學院,日日在家長吁短嘆,很是懊悔,更是盯著臣,說今年的報名說什么也得報上!”
“嗯,這是好事,說明他倆啊,比起徐熹來還有的救!”
聽皇帝提起徐熹,這二人更是內心惶恐,一個勁得點頭,徐熹這小子當初在京師可是橫著走的,就是他們倆見了也得陪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