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第二日吳三桂去了云華茶樓,卻沒見著人,問了掌柜,說陳姑娘染了風寒,怕是得有一陣不能去了。
“哎,好不容易來個色藝俱佳的,怎么身子骨這么差?到底是南邊的姑娘,受不得北邊的冷風哦!”掌柜的搖著頭不住嘆息。
吳三桂不由失落,從而也擔心起了陳圓圓的身子,可若因此貿然上門,卻也不合適,自己又不是那等登徒子!
“等等...”邁出茶樓準備回府的吳三桂突然想到,陳圓圓可是同自己說起她住東升客棧,不若
客棧中,陳圓圓靠在床頭,神情憔悴萎靡,丫鬟給她端來一碗姜湯,擔憂道:“姑娘先喝了暖暖,我待會就去請大夫來。”
陳圓圓咳了一聲,昨日在路上受了驚又吹了風,回來還好,不想半夜就發了熱,她忍著沒說,早起時只覺頭暈,丫頭發現不對,忙托人去給云華茶樓的掌柜帶了話,而后又同掌柜要了生姜煮了碗姜湯來。
“休息幾日就沒事了!”陳圓圓道。
“姑娘要不還是住陳姑娘準備的宅子去吧,那兒離云華茶樓也近,不用每日趕這么多路。”
陳圓圓嘆了一聲,“即便要住,也得存夠了買那宅子的錢才能住進去,我同柳姐姐關系雖好,但也不好平白無故占了她的便宜去!”
陳圓圓看著桌上的姜湯,心中想著,也不知昨日遇見的吳總兵,可有去云華茶樓尋自己來。
“姑娘可在屋中?”恰在此時,門外響起小二的聲音。
丫鬟轉頭問道:“在,有什么事?”
“青囊醫館的大夫來給姑娘瞧病,姑娘若方便,還請開門。”
“醫館大夫?”丫鬟奇怪道:“我還沒來得及去請呢,怎么大夫就來了?”
陳圓圓搖了搖頭,說道:“請先生進來說話。”
丫鬟走去開了門,小二身后站著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人,“有人同老夫說這兒有個陳圓圓陳姑娘染了風寒,特讓老夫前來看診,可是你家姑娘?”
“正是,”丫鬟讓到一邊,“誰同先生說的?那人長什么樣?”
大夫走進屋中,徑直走向床榻邊去,“軍卒模樣,兇神惡煞的,非要老夫即刻動身前來,老夫還有幾個病人沒瞧呢,哼!”
要不是看他給的多,才不想在這大風大雪天出診。
軍卒?
陳圓圓驀地想起昨日見過的吳三桂來,想著莫不是他請來的大夫?
若是如此,他今日定然去了茶樓,知曉自己染了風寒,這才請了大夫給自己看診。
一抹紅暈悄然爬上臉頰,只不過因發熱,陳圓圓的臉頰本就紅彤彤的,故而沒被屋中人看出端倪來。
大夫仔細診了脈,開了藥方之后朝丫鬟道:“你跟老夫去藥鋪抓藥,怎么煎老夫再同你細說。”
丫鬟忙點了頭,走到妝臺就要取錢,大夫又道:“錢已經付過了,不用取,人跟老夫走就行!”
丫鬟看了眼陳圓圓,見她朝自己點頭,這才將碎銀放回去,披了件厚襖隨大夫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