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吳媽的房間在一樓,她早就回房了,謝瑤叮囑過她晚上千萬不要出來。
而且,這磨刀聲明顯是主臥里響起的,這里就他和謝瑤兩個人啊。
謝瑤又在睡覺......
陸非轉過頭去,頓時一呆。
床上是空的。
謝瑤不見了!
“人呢?”
陸非幾步走到床邊,掀開真絲被褥。
床單還保留著謝瑤睡過的痕跡,被窩卻冷冰冰的。
但陸非明明前一分鐘還看到她在床上。
不過轉眼間,人就沒了。
陸非頓感不妙,轉頭看向梳妝臺,心臟又是猛地一抽。
人骨項鏈也不見了!
“糟糕,不會出事了吧?”陸非深吸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不要慌!謝瑤才剛剛不見,肯定沒走遠”
嚓嚓嚓!
令人牙酸的磨刀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聲音剛響起,謝瑤就不見了,這兩者間應該有聯系。
陸非仔細聽了聽,發現磨刀聲是從主臥的衛生間里傳出來的。他邁步,透過衛生間半開的門,小心朝里面望去。
寬敞的衛生間,潔白的瓷磚泛著冷冷的幽光。
一個纖瘦的人影光腳蹲在冰冷的地板磚上,背對著門口,一下一下地磨著刀。
金屬與石塊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
“謝小姐?”
陸非對著那個背影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對方沒有反應,依然一下接一下的磨著刀,動作一板一眼,像在做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
陸非咽了咽口水,邁步走進衛生間,終于看清了些。
長發凌亂地散落在后背,身上是一條潔白的裙子,然而她的皮膚比裙子還要蒼白。
正是謝瑤。
她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剔骨刀,低著頭,用力地打磨著。動作僵硬,雙眼緊閉,像個會動的死人。
陸非心驚肉跳,一時間有些不敢靠近。
深更半夜,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蹲在黑暗中磨刀,誰看了不害怕?
這恐怕不是夢游,是被迷住了。
但詭異的是,陸非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那條項鏈。
“不管怎么樣,先叫醒她再說,太危險了!”
這種情況,貿然喚醒對方,可能會對其精神造成影響。但陸非顧不上那么多了,那被磨得又薄又利的剔骨刀讓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小心上前,朝謝瑤伸手。
不管謝瑤要做什么,都必須讓她停下。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謝瑤,磨刀聲戛然而止。
謝瑤毫無征兆的站起來,在幽暗中一點點轉過身,姿勢極其詭異。
她光著腳,腳尖是踮著的,身體微微前傾,腦袋下垂,凌亂的長發將她臉龐全部遮住。
就像被什么東西拎著脖子提起來,手里的剔骨刀閃著冷冷的寒光。
“鬼踮腳?!”
陸非的心也猛地提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