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宿舍樓陰沉地聳立在黑暗的天幕下。
那些薄霧已經散開了。
但這棟破敗老樓的冰冷和陰森，卻始終不曾消減。
“那些頭發到底是什么？”
陸非回想著黑發從墻壁之中長出的驚悚畫面，感覺腦子亂糟糟的，一時理不清楚。
在鬼樓拼了一晚，他已經精疲力盡。
天元和苦燈更慘。
一個沒了本命符，一個沒了法器，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傷。
此刻大家都沒心思去探究鬼樓的真相，先回去休整一番再說。
秦校長就在橋的那一邊等了大半夜，見眾人歸來，連忙上前迎接。
“幾位辛苦了，那老樓里情況如何？”
“阿彌陀佛，秦校長，是我們修為不精，今晚沒能徹底解決里面的鬼物。”苦燈嘆了口氣，對秦校長微微欠身。
“實在是里面鬼物眾多，又有一只十分厲害的厲鬼，我們一時準備不足。”天元輕咳一聲，試圖為自己找回一點顏面。
“什么？有很多鬼？”秦校長聽得臉色大變。
段天奎連忙把情況簡單的講述一遍，大大地夸贊了陸非一番，并安慰道：“秦校長放心，我們休整過后，一定會重新想辦法。我初見陸非這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大出息！”
陸非感覺，這老爺子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雖然之前也挺和善，但似乎總帶著一絲疏離和客氣。
而現在，他仿佛以認識陸非為榮。
時間已經到了后半夜。
秦校長忙前忙后，要給大家安排地方休息。
“校長，不用麻煩了，我家就在江城，我回去休息就行。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陸非和虎子回古玩街。
段天奎也要帶著小孫女回家。
天元和苦燈則去秦校長安排的酒店。
分別前，苦燈忽然叫住陸非。
“陸掌柜，請等一等。”
“怎么，有事？”陸非回頭奇怪地看著他。
“陸掌柜今夜的救命之恩，貧僧感激不盡！”苦燈雙手合十，對陸非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大師客氣了，你我同為學校平安，自然應該共同進退。”
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心感謝，反正陸非都接受了。
至于天元，他一言不發，好像拉不下臉。
陸非無所謂，他惦記著自己的小狗，著急回邪字號。
“一天一夜沒在家，不知道這小家伙怎么樣。”
打開當鋪的門，他就急急往里走，剛進院子，他和虎子就呆住了。
“老板，咱們家是不是遭賊了？”虎子大叫。
院中一片狼藉。
垃圾和碎屑滿地都是，連墻角的泥土都被刨出來不少。
小黑狗不知從哪里鉆出來，對著兩人嗷嗚嗷嗚的大叫，仿佛在控訴他們將自己丟在家里。
“不是賊，是小狗。”
陸非上前，將顫抖的小狗抱起來，有些內疚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丟家里這么久的。”
“好了好了，下次不會了。”
在他的安撫下，小狗逐漸平靜下來，趴在他懷里小聲哼唧。
“好家伙，這是小狗能有的破壞力？”虎子都驚了，“這小東西挺能啊！太能造了！”
“長大了肯定是條猛犬，看家護院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