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舍。
“周大哥,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明日一早見!”
周守正熱情地目送三人進房,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轉身回到自已的房間。
門鎖咔噠一聲輕響,將外界的空氣隔絕。
簡陋的房間里有一股淡淡的,混合著塵土和舊被褥的氣息。
陸非幾步走到窗前,抬手將窗簾撩開一道窄如刀鋒的縫隙,探尋的目光朝著青冥觀那幾人望去。
那邊一共就五個人,為首是為首的是一位面容陰冷的中年道士,背負一柄用黑布層層包裹的長劍,氣質不俗。
身后四名弟子也是個個眼神精悍,同樣身背長劍,動作間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其中有個弟子,右眼上戴著眼罩。
他們訂好房,小聲交談幾句便進去了。
小鎮回歸沉靜。
“周守正說得對,這幾人不是善茬。如果他們也是沖著神廟鑰匙來的,上官無量壓力不小。”
陸非不禁有些好奇,加入玄門協會這么久了,從沒見過上官無量出手。
不知他的能力究竟如何。
放下窗簾,他又道:“荊兄,虎子,你們覺不覺得,周守正有點怪怪的?”
“怎么怪了?這老哥就是熱情了點,看著人還可以吧。”荊劍從小石龜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來,放到床上透透氣。
這小石龜很懶,半天才動一下。
小黑立刻支棱起后腿,兩只前爪扒著床沿,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新奇的“石頭”。
虎子想了想。道:“還好吧,老板,我感覺他就是想巴結你!咱們邪字號現在什么地位,想巴結你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這人有點熱情過頭了。”
“是嗎?但愿吧。”
陸非想了想,周守正這人本來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的樣子,或許真是因為這次一同干活的緣故來套個近乎。
畢竟陰陽交界地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彼此照應才更安全。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趟主要是來找爺爺的,不是真幫上官無量找東西。如果他們不配合,咱也用不著事事聽他們的。碰上事,別太拼命,知道嗎?”他又叮囑道。
“明白明白!”
兩人紛紛點頭。
“不過,陸非,我能不能問問,你爺爺究竟是什么情況?這事你也沒跟我說過,我就聽虎子說你有事,到現在我還稀里糊涂的。”
荊劍抬起頭,看著陸非。
“啥都不知道你就來?”
陸非也是服氣,然后推心置腹,把爺爺的事跟荊劍說了。
“原來你也不容易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呢!現在跟你一比,我都覺得我有點太幸福了。”荊劍聽完后,很是同情地感慨。
“荊兄啊,要不這張嘴咱以后就不要了!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安慰!”
陸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關燈睡覺!”
大漠的夜晚格外寂靜。
夜風卷著細沙撲打著窗欞,發出微弱的沙沙聲。
陸非閉眼調息,運轉了一會陰力才睡覺。
安靜的房間里,鼾聲如雷。
不知過了多久,正處在似睡非睡的朦朧間,陸非忽然感覺手臂被小黑濕潤冰涼的小鼻子拱了一下。
“怎么?”他睜開眼。
黑暗中,小黑烏亮的眼睛望著窗口。
他扭頭看去,頓時一驚。
原本嚴絲合縫的窗戶,此刻竟被推開了一道窄窄的縫隙!
夜風吹得窗簾微微飄舞,那狹窄黑暗的縫隙中,赫然有一只陰森慘白的眼睛!
那眼睛一眨不眨、無聲地窺探著房間內的一切!
“誰?”
陸非警鈴大作,拍亮床頭燈。
光芒亮起,那可怕的眼睛瞬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