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回頭,卻是發現自己的兩個兄弟已經要退到黑暗里了。
“你們……”
“老爹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兩個兄弟的臉隱沒在黑暗中,就連在對抗瓦西尼的那個瞎子基爾,也是已經逃了。
只是一瞬間,昔日同盟就要分崩離析了。
“想逃?”
黑鳥強尼冷哼了一聲,直接壓了上去。
破顱者也是將靠在他斧頭上的席溫老爹隨意甩在了地上。
這個在小伊比亞蟄伏了這么多年,擁有著巨大野心和復雜過往的老男人,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被雨水和污穢浸滿的陰溝里。
他最終還是沒能爬出黑泥。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殘酷,又沒有任何奇跡。
在破顱者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暗夜里又響起了那種急速的低鳴。
好像又是誰被擊中了。
那聲低鳴,終于再次引起了在劇組看戲的兩個人的注意。
首先站起來的是海森堡。
他的眉頭已經緊皺了。
他意識到了事情可能并沒有按照他想的那么行進。
“你要走了嗎?”
約瑟夫也站了起來,問了一句,在聽到那聲低鳴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放松了。
他知道,勝負已分。
海森堡沒有說話,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凝重。
“哦,對了,現在你可以考慮一下你自己說的那句話了,好好想想,從哪條路離開王都會更快。”
約瑟夫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他本來就喜歡笑話,也愛開玩笑,這項技能,他總算又要找回來了。
海森堡不語,他朝前踏出了一步。
約瑟夫的神情也在瞬間變得嚴肅,他整個人驟然緊繃。
“海森堡,你很清楚,我不會讓你再向前了,今晚,我們兩個人能做的只是待著,等待結果。”
又一次的對峙,讓四周圍的空氣凝滯。
雨已經下到最后了,也許下一刻就要停下。
可能是過了一分鐘,也可能是過了好幾分鐘。
海森堡終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誰?你是說伊森?”
“明明他被關在無塵之室里,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問題,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回答你,可惜,我也很好奇。”
“你們贏了。”
“謝謝。”
兩個人重新坐了回去。
在他們的身后,那些藝術家不知道是又獲得了什么新的素材,再度歡呼起來。
那歡呼又像是在給別人的。
不過這些歡呼并沒有能夠傳遞到更遠處。
比如說,在圣堂里的崔弗就沒有能夠聽到。
他此刻內心還是帶著一種興奮。
他來到了圣堂的內部,已經快要接近真正的核心了。
他對南區黑手黨向來沒有太大的敬意,可以說,更多的是看不起,覺得自己才應該占據南區這樣的好地盤,而不是一群已經沒落的膽小鬼。
不過對于摧毀一群人的信仰這種事,他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的。
他站到了黑暗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