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終于反應過來應該把視線挪開。
他收回門把上的手,還略微退了一步,側臉看向黑乎乎的海面。
喉結在同一時間細微滾動,聲音帶著幾分輕咳,“我剛剛喊你了,你可能沒聽見。”
許輕宜背過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尷尬到五官扭曲,然后整理好自己,又恢復一副「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樣子。
她在整理床褥。
沈硯舟依舊側著身,“我去茶室。”
許輕宜想說他早該去了,杵那么半天,本來她想再試一次的,靈感都跑光了。
整理好床,許輕宜又去了一趟洗手間,看著鏡子里滿面粉紅的自己,半天不想出去。
不知道沈硯舟找她什么事,她去茶室的時候,他坐在靠窗的一張真皮椅子上,轉頭看窗外。
“找我有事?”她去倒了一杯水。
沈硯舟視線盡量不往她身上看,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松弛,“你手機聯系不上,只好過來看看。”
哦,許輕宜剛剛想安靜的享受,所以手機都關靜音了的,她習慣這樣。
沈硯舟接著道:“不知道你中午要不要接單,明天有客戶要送車,手機打不通,只好過來問你。”
現在這種天氣,冷得人都不想出去,送車可以說是最好的兼職了,她當然不會拒絕。
“資料發我短信里嗎?”她問。
沒有微信,兼職的事兒確實不大好聯系,但她又拉不下臉再加,他要是說加,她就順坡下驢。
沈硯舟沒提,直接拿了個本子出來,“都在這兒,你看看,送不了的我讓別人去。”
許輕宜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是他的手寫列表。
車主姓氏、聯系電話,送車地址都寫得很詳細,但有些車型,她確實送不了,沒相應的駕照。
沈硯舟抽出鋼筆,在她不能送的車型邊上畫個小圈。
“這個也不行。”她伸手指了指。
那個地址是她之前上過班的地方,怕碰到以前的同事。
沈硯舟:“這不是都符合,怎么不送?”
許輕宜只是淡笑,沒說原因。
沈硯舟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多問了,也做了個標記。
那會兒,許輕宜是站著的,看他仔細做筆記,又在她要送的六個單子后面補充了一些信息。
起初許輕宜覺得他的字很好看,逐漸,她的視線不期然的落在他手指上。
早就知道沈硯舟的手很性感,許輕宜自己的手也好看,所以她是手控,可男人的手和女人的不一樣,她更喜歡男性的手。
青筋若隱若現,皮膚干凈,骨節很漂亮,稍微用力的時候最迷人。
不知怎么的,她看著看著腦子里就轉換成了不合時宜的畫面。
想象著他的手給她……
畫面依稀跟第一次他來幫她處理用品故障的時候重合了,反應和靈感在同一時間蠢蠢欲動。
沈硯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下筆,略抬頭也在看她。
他們親密過不止一次,隱約也能從彼此的眼睛里讀懂一些信息。
許輕宜承認她這會兒心猿意馬,而且她沒辦法收斂,想病入膏肓,然后瘋狂吃藥。
沈硯舟先是握了她的手,指腹略粗糙,摩挲著她的手背。
在她沒有抗拒時,抬手,寬大的掌心半握她的臉頰,然后把她拉下去,而他抬起頭來吻她。
薄唇印在她唇角,克制,帶著試探。
然后才是吻住她的整個唇,開始忍不住的加重,忍不住的深入。
許輕宜被他一把扯到腿上坐著的時候,頭腦有短暫的清醒,但是氣息已經早已亂了。
沈硯舟鼻尖重重的抵著她,“要嗎。”
隱約還帶點憋屈,看樣子,是怕她像昨天早晨一樣,剛進去就突然扔下他跑了。
對男人來說,真的很要命。
許輕宜語調迷離,想起來他左手打石膏,“你的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