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人不是身體器官除了毛病,跟腦子有關系,俗稱把魂兒丟那了。
家里人知道鼓動著去醫院瞧瞧,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頭有個底。。
這也就是碰巧他以前接觸過,不然遇到不懂行的醫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可憐的一輩子就受折磨。
末了人還說了幾句好聽的,叨叨有這種應激障礙的人長壽著呢,因為生活里沒啥事能對他產生驚嚇。
大妞摸了摸牛進家的胳膊,說:“小叔,我好好學,以后給你治。”
牛進家直說挺好,他就是享受不上,能幫著別人也是好的。
最后人家給開了點安神的中藥,徐春嬌領著一大一小就出了醫院......。
今兒還帶了春聯來,想著從醫院出來順道去巷子把春聯貼上,后兩天是不可能再過來的。
牛進家眼神好,半路上只一眼就瞧見自己兩個兄弟。
前頭走的還沒發現后邊的動靜了,正自顧自的說著話。
他們也去找了赤腳醫生,人家說睡不著整點酸棗仁,放鍋里干炒一會,然后碾碎了泡水喝,保準晚上睡得噴香。
這一代人都是放養著長大的,什么東西有什么功效不一定知道,但好些東西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隊醫一翻開那本赤腳醫生大全,兄弟兩一看就知道酸棗仁是啥玩意了,就是酸棗樹的種子唄。
那天找人算賬的時候,人家院子里是不是有一顆來著。
這種樹不大可能特意去種,多半是野生的。
赤腳醫生可說了,野生酸棗仁藥性更好。
兄弟兩琢磨著,要是普通人家也就算了,他們問問能不能賣。
可他們已經跟人家結下了梁子,要跟人家買顯然不太現實,所以這會打算趁著早上來踩點,晚上就動手把那棵棗樹偷回家。
偷壞人家的樹,兄弟兩沒啥心理壓力。
都計劃好了的,可剛到地頭蛇家門口,兄弟兩身后傳來一聲吼:“哥!”
主要是牛進家也想劈叉了,瞧見兩個哥哥朝這走以為有啥事,沒敢跟老太太隱瞞,這會不出聲不行。
屋里頭的人聽見動靜也開了門....。
牛進倉和牛進棚算是給前后夾擊了一回。
山雞率先跨步出門直奔徐春嬌跟投錢,一個勁的說徐老太還認識我嗎。
徐春嬌壓根就想不起來,但不耽誤跟人寒暄,還一個勁的說好久不見。
直到進了屋瞧見滿地的花梨木,山雞再往下說時,老太太總算想起來有那么一號人了。
“您之前說花梨木有大用處,我可真聽進去了,現在就正干這行呢。”
人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其實就是那會被牛家兄弟從市里逮了一回以后硬生生走回市里頭。
盲流就這待遇,沒法子。
后來人擱市里頭聽說公家到處搞創匯,有一項就是弄點工藝品當古董賣給老外掙外匯。
那工藝品的范圍可就大了,木雕那也能作數......。
人祖上闊綽過一陣子,不說別的,審美水平很在線,就打起花梨木木雕的活兒,還真做成了幾單子,賺到了外匯。
普通老百姓這會還不知花梨木的能耐,平日都是當柴火燒,幾塊錢就能買一整棵花梨木,做成工藝品以后翻了十幾倍的價錢往國外賣
人今年還在鎮子上辦了個木雕廠,請了好些人。
這人以前干的是偷雞摸狗的行當,請的人也就不怎么正派,平日里有活兒就干,沒活就涉黑掙點外快,畢竟能來錢跟來錢快是兩個概念。
“要不是當初您那建議,我也不能找著發家的路啊......”
“我連木雕廠都建在這鎮子上,就尋思著這有對我有福的人,肯定也是旺我的福地。”
老牛家三兄弟默默聽著,尋思歸根結底,算是他們家把地頭蛇給招來了。
山雞語氣里對徐老太也頗為客氣,叫人往后有什么能幫上忙的事盡管說,喊著那幾個小弟往后見著了人都把眼睛擦亮著。
牛家三兄弟再尋思著,往后他們家在這鎮子上,算不算是黑白通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