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起來的時候,狗子立刻也跟著起來了。
黃水仙尋思狗別是怕她們噶床上了吧…
狗子叼起裝藥的小布包又噠噠噠的出了門,途徑老徐家時也要例行進去串個門。
徐水生也唉聲嘆氣的躺床上。
狗子看了一眼,叼著藥袋走了…
柳月梅‘嘬嘬嘬’的邊喊著狗子邊進的屋,說:“水仙也不知道咋的了,這時間點了才剛起來。”
話音剛落就驚呼,“你怎么也躺床上去了?今兒不干活啦?”
“姑說開春不當生產隊長了。”
就剛才說的,徐水生心里空落落的好不習慣呦。
柳月梅叨叨還以為啥大事呢,“你又不是沒當過,撿起來再干就行了,橫豎都是一家的。”
人坐床沿邊感慨日子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又是好幾年,老太太也管了四五年生產隊了。
末了,柳越梅無縫對接的忽然拍了下徐水生,叨叨誰誰誰家舅爺生了兩個兄弟,大房結婚以后生了一個哥哥和妹妹。
二房結婚只生了個男孩子。
二房男孩子長大以后經常去大房家找哥哥妹妹玩兒。
柳月梅興致勃勃叫丈夫猜猜接下來發生啥事了。
徐水生只是哼哼唧唧叫人說。
他都懶得說這婆娘,前頭不還好好的提親姑么,這話題轉得誰能反應得過來。
柳月梅也不覺得掃興。
其實她最愛跟自家男人說聽來的小道消息。
無論跟誰說都有被往外傳的風險,只有跟老公說安全系數最高,因為人壓根就不會認真聽你說的啥…
人眉飛色舞的繼續說:
“你是不是以為二房男的跟堂妹處上啦,其實沒有,他跟自家大伯娘處!上!啦!”
“后來沒瞞住,大房和二房鬧崩了”
“大房夫妻兩離婚,那大伯娘尋死覓活的要跟二房家那兒子在一塊。”
“最新消息,兩人還真結婚了,還想領結婚證。”
“別說進城登記結婚,就是上公社打證明我看都玄乎。”
“現在公社婚姻嫁娶還有計劃生育不都老太太管著呢,輩分都亂完了,鐵定不能答應。”
徐水生嘆了口氣說:“對,還有計劃生育服務所的事,也不知道姑還干不干了。”
好歹話題又繞了回去,柳月梅卻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再過幾年就能給家棟說親了。”
徐水生不知道話題怎么又拐到這方面,還真接不上茬。
柳月梅回憶著:
“當年聽說你們家找兒媳婦,一要顧家,所有家務活都得干得過來,好叫家里男人干完一天的活回到家能舒舒坦坦的。”
“二來一天三頓飯要做得像模像樣”
“還得下地干活,靠男人一個人養不了家”
“得有兒子繼承香火”
“還有得對公公婆婆恭恭敬敬,”
“家境還得好,幾代親戚里頭不能不三不四的人。”
徐家棟剛好進院來聽了個尾,以為親媽說的是給自己找媳婦的標準,邊進門邊叫消停吧,叫別人聽到了他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柳月梅說不能夠,當年老徐家這么些要求,她不也一樣嫁進來了么。
人跟兒子說:“如今輪著我自己快當婆婆了,反而覺得有那么幾分道理,不說一比一的對著找,參考著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