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牛進家一瘸一拐的出門上班，張羅人脈給親媽買船票時還遭同事盤問。
家里婆娘都說所長老娘來了，還一個勁的說老牛家得鬧翻天。
男人懂男人，知道夾在老娘和媳婦中間難做人，這會就一個個的來問問有啥鬧心事沒有？
牛進家說能有啥鬧心事，家里好著呢。
其他人想想也是。
大家其實挺羨慕牛所長能有這么愛打扮的媳婦，擱家里看著多長眼，一點也不像家里的黃臉婆，整天邋里邋遢的，頭發油得都一縷一縷的還不知道洗呢。
邊上路過的女服務員翻著白眼走過去的。
人家牛所長的工資能一日三餐花錢吃食堂，你們有那能耐么。
一個個的，家里媳婦都不嫌棄當丈夫的懶就偷著笑吧。
啥活都干的那叫寡婦。
女服務員們嘆氣，尋思男人和女人想法可見是不一樣的。
女人就想著照顧好家里就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可男人希望自己媳婦即能勤儉持家又能貌美如花，咋能不要臉到這程度呢。
也不想想什么鍋配什么蓋，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
不過女服務員也得打聽打聽牛所長的老娘是個什么人物。
牛進家只能再次強調老太太真沒說啥，道：“也就出門的時候說我站那還是像種地的，邊上站我媳婦立刻就像個領導了。”
女服務員就知道當老娘的跟兒媳婦是一條心的。
再聽那些男職工奚落自家媳婦比不上牛所長家的就陰陽怪氣的呵呵，
“我要是有這樣的婆婆，洗臉都不叫她親自動手，屁股我都給人擦，這上班還得先干活再發工資呢。”
“有些人那老娘養大個兒子就跟養了皇帝一樣，覺得媳婦就該是伺候全家的。”
“牛所長好，牛所長老娘也好，活該人家享福唄。”
女職工們可不怕男職工，甚至領導都不怕。
鐵飯碗在手不帶怕的。
一溜煙男同志都沒聲還得再罵幾句，“媳婦不干自己不會多干點啊，人家嫁給你是為了干活的么，娘家沒活干嗎？你們有像牛所長一樣工資全上交么？”
牛進家雖然站在男同志堆里，卻是唯一一個沒有挨罵的。
全家都挨夸了，人心里頭倍感覺得有面子。
下午喜滋滋的就繼續去買飯菜票，然后去食堂打飯。
因為是軍區招待所，分量都很大。
蔬菜類的一般是三分或者五分，大肉大排之類的兩三毛錢一份，湯是一大桶青菜加點蔥花放點豬肉，隨便打不要錢。
牛進家打了一份四毛錢的過油肉，兩毛五一份的排骨。
最貴的肘子是一塊四，其實家里平時也不吃的，親媽來了也打了一份。
八一招待所比較特殊的點在于米飯和饅頭不要錢，再加兩分素菜，揣上免費的湯。
他一個人雙手提滿了才回的家。
家里小孩和老太太都不在。
秦淑芬邊幫忙接菜邊說老太太帶著去拜訪老將軍了。
之前在西南，菜幾個老領導還抱過菜根和洋辣子呢。
海島的招待所其實也是個療養院，秋天后會后大領導偶爾回來住十天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