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要是愿意喊他一聲爸,往后就跟親父子一樣的。
打從知道牛桂枝結婚生子后,他心里頭老難受了,誰能想到又能有轉機了呢。
人就想請牛進棚牽橋搭線,肯定比自個瞎蹦跶好使。
再瞧見人沒說話,于小兵自個琢磨出來了,說:“是我不對,還沒跟家里人交代就先提,顯得心不誠。”
這會他一門心思全在得知牛桂枝死了男人的慶幸里。
那男的都死了那么幾年了,也該走出來了。
這會都快到校門口了,于小兵招呼了一聲,示意牛進棚知道有這么件事就行,等他和家里招呼過了,看事要請媒婆還是咋辦,再正兒八經的說這事。
牛進棚稀里糊涂的擱校門口站定,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去見了校領導,一進門就瞅見大侄子站著彎腰寫字呢。
校領導瞧見家長來了就問牛建國寫好了沒有。
給他干啥啊?
直接給家長。
校領導呲溜茶水等著看家長反應。
叫學生自己寫事發經過也算是留個證據,以免家長來了說老師冤枉學生。
牛進棚趕緊接過來看,一看一個不吱聲。
雖然以前老罵知識分子是臭老九,可大部分泥腿子們對知識分子打心眼里佩服。
牛進棚質疑都帶著幾分客氣,說:“老師,我侄子也沒說錯吧?”
先鋒生產隊的張光棍是做長輩的,不也對小姑娘下手了么。
校領導憤怒之余還得問一問張光棍又是誰。
雖然是四年前的事,但先鋒生產隊每回上外頭嘮嗑,只要事情沾點邊都得把張光棍拿出來遛一遛,以至于整個公社都知道有一個男光棍不要臉,想對智侄女輩的做齷齪事。
不說那么遠,就他們生產隊有幾個當公公的夏天沖涼就愛穿個寬松褲頭擱家里走來走去,兒媳女兒都在,背后都不知道遭蛐蛐多少遍了。
這是真家里人都得挨戳脊梁骨..
校領導的臉色漲得越來越紅。
等走出辦公室時,叔侄兩表情都挺輕松。
那幾個高年級的女學生等樓下呢。
人家特意等著幫忙解釋。
好些高年級的學生都說牛建國膽子大有能耐呢。
牛進棚看侄子眼睛放光透著一股興奮勁,心里打了個問號。
難道初一的學生就已經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了?
可侄子還沒變聲呢。
人不由得多留個心眼。
牛建國的身高一直跟大妞持平。
要知道大妞還小牛建國一歲呢。
而這會人站在幾個高二女學生面前,十足十的就是個小弟弟。
牛建國撓撓頭怪不好意思的問:“高年級都覺得我有能耐啊?”
幾個女學生笑著說:“當時我們都怕你打校領導呢,感覺都能打得過。”
牛建國咧嘴笑,而且一路就沒停過,惹得當叔的牛進棚也嘀咕了一路,尋思不能夠吧,上初中的孩子能懂男歡女愛么。
他們十八九歲的時候確實也愛在女同志面前表現,可這十一歲的孩子就已經懂跟小姑娘接觸了?
牛進棚再聯想到于小兵看上牛桂枝,頭隱隱作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