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等待搜查的乘客陸陸續續又把行李袋給合上。
不當回事的占多數,反正搜查也成,不搜也無所謂。
丟錢的更著急了,等會到下一個站點又得下一批人,小偷或者撿到錢的不得跟著走了啊。
人心急火燎的問老乘務員怎么辦啊,不搜查哪能指望小偷自己把錢拿出來。
那幾個港商死咬著也不松口,要搜其他人也成,反正不能搜他們的。
余下的乘客不干了,要搜查就一起搜,否則他們也不樂意被當小偷防著。
開始有人埋怨失主。
“車上流動人口這么多,什么樣的人沒有?自己不上心怪誰啊?”
這會要過隧道,車廂里開了燈。
明晃晃的燈底下,失主忽然‘霍’的起身,幾步走到徐春嬌座位底下撿起一塊手帕子,嗷嗷的喊出聲:
“這就是我包錢的手絹,上頭還繡著我閨女的名字”
“她叫許慧,你們可以瞅我的介紹信,上頭有我的名字,也姓許!”
人堵住老牛家的去路,喊得更大聲了,“手帕上繡的許慧就是我閨女,那還是今年兒童節的時候老師給發的手絹,我媳婦繡上了名字,就是這老同志拿了我的錢。”
那幾個港商不吭氣,連帶老乘務員也炯炯看了過來,那眼神就一個意思:難怪剛才不讓搜查呢。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乘客反應剛才確實瞧見這老同志經過,還在茶水間呆得可久可久了。
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牛桂枝和老姚頭都急眼了。
老姚頭跳起來指著老乘務員
“他說是我們偷的你就信啊,那我還說我們錢也不見了呢。”
“這有你啥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是不是合伙起來訛我們的錢,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老乘務員接觸了一輩子的人,剛才就瞅出面前老太太不是個善茬,但算是個明白人。
糊涂人難纏,跟明白人好溝通,立刻撇下老姚頭轉而跟徐春嬌說話:“
“老同志,你肯定會說不是自個拿的,可人家包錢的手帕就在你座位底下。”
“既然不讓我們搜包,那就只能等到站了去公安局報案,你們兩自己解決去。”
“但現在你得跟我們上別處去呆著,不能繼續坐在這。”
徐春嬌起身說:“走吧”
車廂里的乘客都在悄咪咪的觀望,還有幾個坐得遠的壓低聲音嘀咕瞅瞅那小老太走路就跟要去登基似的,自信得更像失主…
牛桂枝也有點意外。
親媽可是那種你敢污蔑冤枉我,我就把你腦花搖散的性格啊!
家里頭那自行車咋來的,她現在還記著呢。
人也立刻回了神,提著行李拉著姚家旺起身跟著站了起來。
甭管天大的事,一家子都得在一塊。
老姚頭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家上,也趕緊收拾著一塊走。
也沒上別地,就在餐廳那呆著。
餐廳是單獨的車廂。
那老乘務員也不是專管這事,喊那失主自己把人看好了。
廣交會剛結束,加上現在全國各地的人都往鵬城跑,老乘務員自個都忙忘了,到了鵬城站也沒去餐車通知。
還是失主和牛桂枝一直互相掰扯糾纏,彼此都尋思時間對不上自個跑去問問咋還不到站。
這會火車早就往香江開了。
老牛家也蒙圈..
這…就這么去香江啦…算正當去的還是偷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