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學習計劃后,徐春嬌行程立馬就緊湊起來了。
在小老太看來,無非就是換了一個地方住而已。
一天日子長著呢,人也不可能成天看書,也愛領著白老太跟同病房的人嘮嗑。
那用鼻孔吃面的老頭隔天手術很成功。
家屬也很會做人,準備出院那一天還特意感謝徐春嬌。
光是之前那一嘴提醒,就夠全家感激的了。
誰都沒有徐春嬌過得松弛,主任查房人不醒,晚上休息她不睡,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人家也琢磨不出啥病,感謝話說得有點干巴。
老頭一出院,徐春嬌就換病床。
遠處風景好得不得了,聽護士說叫啥維多利亞港呢!
換了病床,徐春嬌難免就多注意旁邊。
估摸著有很嚴重的老慢支病,聽說還下過病危通知單。
徐春嬌研究過病床旁邊專門看血壓的機器。
血壓只有30/60,這低得快不成了,一直打多巴胺維持呢。
這患者的家里人倒是很多,男女老少成天來來去去的。
懂的都懂,估摸著都覺得是最后一面了。
白老太那床一大早也全都是人,禮品堆得滿滿當當相當熱鬧,以至于牛桂枝來時瞅著別的患者都有人噓寒問暖,自己媽媽孤零零的坐在病床上,寂寥的往窗外看。
剛才徐春嬌被患者家屬圍著感謝的大場面,當閨女的一點沒瞧見。
小老太神清氣爽眺望風景的眼神,當閨女的同樣一點沒察覺。
人扭頭就上走廊抹眼淚了。
要是在老家,床前伺候還得排隊呢!
要不是親媽跟著自己背井離鄉,哪會是這樣的凄涼光景。
這會又拐過來個抹眼淚的大姐,看牛桂枝年輕就問問是孩子還是老人出了問題。
一聽是老人住院呢,人家神色就多了幾分同情,同樣一臉痛苦的叨叨自己是來看望生產后突發失明的閨女。
老大姐拍著大腿直懊惱誰能想到高度近視生產還能整失明啊,還要問問牛桂枝,“妹子啊,你說人咋就那么脆弱呢。”
大概是感覺牛桂枝還要更傷心點,老大姐都沒敢問是啥情況,叨叨兩句抹著眼淚又走開了。
牛桂枝當天下午就把兒子帶來了。
小孩還有一個星期才開學。
姚家旺進門就哭腔喊著‘外婆啊,外婆啊…’
徐春嬌身邊那病重的今兒也來了好些人,這會陸陸續續的站了一屋子,也有小孩哭著喊‘外婆啊,外婆啊啊。’
徐春嬌眼睜睜看著外孫朝著喊‘外婆’喊得多的那人堆里跑去,沒一會小腦袋才鉆出來,
“多陪陪你外婆,別叫她孤單”進門時當媽的就叮囑兒子,“也別亂跑,別讓你外婆操心。”
家旺就得問問親媽要去干啥啊,不一塊呆著么。
母女兩商量的也是這事。
牛桂枝讓親媽放心擱醫院全身體檢,多少天都能等得起,她會按著之前商量好的行程拿那五萬塊去注冊公司。
人走時還得費力的從親媽隔壁床的人海中扒拉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