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生不問這么一嘴,他心不安啊。
“那倒不是”徐春嬌說:“這事他熟”
再出門時,徐水生就更不安了。
表兄弟兩沉默無言。
牛進家其實是在想自己的事。
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昨晚上兄弟兩其實喝了小半夜的酒。
老太太不提車站的事,他倒是沒想到自家二哥心里頭反而有了負擔,說是自個沒在鎮子里混好,才叫親媽受了苦挨人家的欺負。
處理車站那事時他就在現場,那司機半邊臉被親媽一巴掌抽得腫成了茄子色,末了也沒有人給老太太難堪過。
怎么找算都沒法得出老太太受苦了的結論來啊。
可看親哥的意思,是不滿足于當個小小的科員,說啥得盡快支棱起來,不叫人輕看了家里人。
而等后半夜散場要入睡時,夫妻兩打地鋪又說了幾句夜話。
他聽媳婦說自家二哥在大領導面前老游刃有余了。
分家那一年,牛進家就去參軍,這幾年回來的次數一根手指頭都能數得完。
可再聽媳婦說,二哥的改變可比去隨軍時還要更能耐一些了,特別會做人。
牛進家有點迷茫。
眼瞅著大哥二哥都挺上進,也都闖出名堂來了,他這重新開始的人該怎么走往后的路呢。
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先把親媽交代的事干完了吧,橫豎也不是什么大事。
人喊自家表哥去公社要幾個人來,最遲明天得收繳完公社下頭所有生產隊的武器庫。
公社自己也有武器庫,但之前抓間諜,老太太開大炮動靜太大,結果被公家收繳完了。
公社支書還心疼了好一陣子…
徐水生贊同點點頭。
這倒是個法子,避免兩個生產隊去借武器,防止擴大傷亡。
兩個生產隊的事鬧得轟轟烈烈,饒是公社里頭最遠的生產隊都知道這事。
所以公社干事來收武器的時候,人家就得問一問是不是跟兩個生產隊的事有關系。
干事不讓問,主要是他們也不知道啊,上頭要求咋辦就咋辦唄。
不死心的就悄咪咪的塞上兩根帶過濾嘴的好煙,再問問真沒別的啦?
也不是真有那么強的好奇心非要打聽。
實在是大家都是一個公社下頭的,就怕脫離群體。
他們這種小生產隊又離得遠的,自己不上心多盯梢,就怕跟不上整個公社的發展節奏。
收繳武器個干事想了想。
公社支書撂下爛攤子跑了,這事不能明說
要實在非要扯出個消息那就是收繳的武器都得經過牛進家的手,調停兩個生產隊的活,實際上是對方在干。
人家就得叨叨牛進家又是誰,公社管事里頭沒聽說過啊….
提名不知道,但提了一嘴徐老太的兒子,第一個大學生的弟弟,會開小汽車人的弟弟,還有那一只齙牙狗的主人,聽的人就‘噢噢噢噢’的表示原來是那一家啊。